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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爷,我能有什么办……”
老龚一顿,他脑袋微微仰起,轻咦了一声,狡黠的眼珠瞬间变得分外灵动,而后那灵动,成了思索。
“男忌孤辰,女忌寡宿,大败、狼藉、飞天狼藉、八败……”
“八败命格,丧八夫……父母得不治之症而亡,女万事皆凶。”
老龚喃喃自语,他再看向我,舔了舔嘴角。
“爷……我还真有办法。”
“说!”我干净利落的一个字。
心头涌起的是一阵阵压不住的喜色,当然,我脸色没有表现的太多。
“我观寡妇小娘子相,其囟门有缝,魂勉强留之,缝本有补,如今已经破损,魂慢慢溢散。”
“想要小娘子不散,需压回被剥离之魂,魂全责囟门可愈,其身魂完整,就可长存世间。”
老龚所说的囟门,破损,溢散,我听得半懂不懂。
我只听懂了一句,压回被剥离之魂。
老秦头对无头女,对余秀的招数,好像都如出一辙,将其魂魄分开,控制一小部分。
其余部分不好控制,便留在别处。
譬如无头女在我身边,尸仙则在老拐村后山。
余秀在村里,她其余魂魄,应该就在她身亡那村镇?
稍有一点麻烦的就是,我不知道那村镇在哪儿。
暂且收起思绪,我先问了老龚,余秀其余的魂,他能不能看出来藏匿在何地?
老龚回答,是身亡之地,而且那部分魂,必然充满了不甘,怨念,恨意,相当于大部分负面情绪,她本身这一部分魂魄,是仅存的干净魂魄,若是将那些魂魄压回余秀身上,那余秀也会性格大变,和现在完全不同。
我沉默了。
老龚所言,应证了我的想法。
可老龚后边儿的补充,却让我极其为难。
“没有办法,让秀秀保持镇定清醒,压制住那些怨念吗?”我再问老龚。
老龚干巴巴笑了笑,说:“爷,寡妇小娘子,现在才是不清醒,她的恨,才是她的清醒,她的一切,都被剥离了。”
“你的意思,如果是想化解她的恨意,很难很难。”
“让我想想……”
老龚眼皮稍稍抬起,视着上方,都像是在翻白眼了。
良久,他才说:“除非,你找来一个道士,对着她念七七四十九天咒,就是具体什么咒,我脑子里没了,那老家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哇。”
我才堪堪明白过来,老龚的确获得了邬仲宽的一切,可邬仲宽记不住的东西,老龚自然不可能凭空想起来。
我还没说话,老龚又喃喃一句:“道士……咦……爷你……”
老龚眼珠子顿时瞪得溜圆!
此刻,我身上还穿着绿色的道袍,心里头更清楚,并非道袍让老龚如此神态,他本身就能看穿很多东西,此刻必然看出了我身上的阳神命。
“只剩下一条命了……”老龚喜忧参半。
我没接话茬,再度看了看余秀。
“念咒,我可以念,具体是什么咒,我也可以想办法找。”我接上老龚先前的话题。
“来不及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爷你现在念不出来,就算能念出来,你也制不住那时候的她。”老龚摇摇头,收起了那副神态。
我脸色再变。
老龚不就是说我实力不够吗?
没等我开口,老龚又小声说:“送走小娘子,本事够了,再把她领出来,总好过于她这一部分魂魄成游魂,再无机会,带回去之后,也只能被其余魂魄吞吃,我看她现在,还是残留着很多意识的。至少认得爷你是谁,至少,心里头还有记挂的东西。”
沉默良久,我知道老龚说的是正确的。
“你有办法,感知她,看到她梦魇中的村镇名字吗?”我再问老龚。
老龚舔了舔嘴角,说要嘬一点儿指尖血。
还没等我再说话,老龚忽地一跃出夜壶,下一秒,便挂在余秀的手上,嘴巴咬住了余秀一根手指头。
还没等他露出销魂表情,余秀吃痛地闷哼一声,手用力往前一甩,老龚砰的一下就砸在了墙上。
他落地后,一边咕噜滚动,一边哎哟出声。
下一刻,老龚的脑袋滚到我脚下,他双目略显地涣散,像是陷入了某种深度思索。
一旁的余秀,眼珠同样冒起一丝丝青芒。
屋内,变得分外安静凝滞,空气中都弥漫着阴冷气息。
我将老龚的脑袋捡起来,摆在了夜壶上,老龚没什么反应,余秀也像是失去了知觉,同样没什么反应。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本以为几分钟足够了,可过了半小时,老龚居然还是没清醒过来。
这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椛萤打过来的。
椛萤显得极为哽咽,是正在哭。
“你怎么了?”我心头微沉,立即问椛萤。
她才哽咽的告诉我,她没找到能帮忙的人,却无意间看到了椛祈。
我脸色微微一变,又说:“椛祈出事了?”
本身,椛祈就不在椛家,消失了一段时间。
“不……没有……”
“她……”椛萤更显得煎熬和难受。
良久椛萤才告诉我,她是偷看椛祈的,如无意外,椛祈应该加入了大湘市的鬼龛组织,因为椛祈身旁还有人,她便不敢太过靠近,怕万一出事。
我脸色陡然变了。
椛祈,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鬼龛的人,基本上都和尸鬼脱不了关系,莫不是将自己弄成了尸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