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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往,我会觉得很警觉,这小镇上却没那么多危险。
起身过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李通。
他满脸的踌躇紧张,看我的眼神还有一些难以理解。
“道长。”他抬手,递出来一个红封。
我接过来后,并不在意里边儿是多少钱。
李通稍稍镇定了一点儿,吞咽了一口唾沫道:“您太生猛了……是怎么做到的?”
我稍一怔,问:“什么?”
“就是昨晚啊……您不是跟着那个鬼东西走了……然后警察还抓了好几个人吗?我的个妈呀,全镇人都听到动静过去看热闹了,我没瞧见您在那里。”李通又道。
我嗯了一声。
后续的事情,我其实没多大兴趣了,正准备关门送客。
李通似是说得兴奋了,还在喋喋不休。
多听了两句,我眉头就一阵紧皱起来,有种说不出的闷堵感。
其实昨晚还好,就事论事,一件龌龊事情,害死无辜的人很正常,我早些年学九流术,送过很多这样的死人。
可根据李通所说,昨晚上警察在抓人的时候,本来那个叫做王勋的人,只是疯了一样,喊着自己杀了人,忽地一下,他又清醒了,讲了一大堆事儿。
包括他们这群人聚集在一起,不光是喝酒,还有抽东西。
还有前几天,他骗回来一个叫做肖雨的女大学生,大家一起玩儿,结果上头了,人给折磨得猝死了,就被人埋在了烂尾工地的一处水坑里,又一群人封上水泥,觉得神不知鬼不觉。
不止是这些,他还交代了,自己平时做的事儿,就是诱骗一些女大学生,专门找那种爱玩儿,拜金的,甚至还找家庭条件不好的,先糖衣炮弹一通上,给他们高消费,等成了习惯,再诱导她们接客人。
这样的女孩子,他骗了得有十几个。
有人将他们这种人手下的资源拧在一起,生意就做得很大。
话音至此,李通顿了顿,由衷敬佩道:“道长,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搞的,居然让他说那么多,我网上看了,道士有真心咒?你是不是用了那玩意儿?”
“这下子好了,怕是市里头都要拉起好大一张网啊,得抓不少人。”
“哎,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你说,王勋那小子,一张痞气脸,咋就那么多人看得上?”
“说完了的话,你可以走了。”我稍稍吁了口气,道。
“这……”李通欲言又止,他张望了一眼院内,说:“道长,你就不考虑,弘扬一下道法?这可是国学,借着这件事情,有热度啊,您随便说两句,我拍……”
“啪!”我直接关了门。
东西吃得没多大滋味儿,几口就饱了,看书,一时半会儿也没看进去。
片面的事情,变成了覆盖性,范围性的一件事儿,就让我心里不太是滋味儿。
椛萤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出来了,站在我身后,双手轻轻搭在我太阳穴上,温柔地。
显而易见,李通的话,她听见了。
“我没睡,有点儿睡不着。”
“不过我也想通了,你说的是对的,我们改变不了大多数,只能遇到了,做一些,不是么?”
“我都没想过把昨晚的细节告诉你,没想到,他会来,会说。”椛萤的语气,比昨晚要想通的多了。”
“没事。”我伸手,握住了椛萤的手掌。
两人安静了许久许久,我才抛开了脑子里的杂念。
两人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这件事。
我继续看我的书,学我的符。
椛萤则一直在我身边儿叠竹编。
生活好似恢复了过去一个月来的幽静。
只不过,多了一点点调剂,就是那个李通,基本上隔三岔五就来一遭。
不提让我和他拍视频的事儿了,老是来送特产,从旁侧击地问一些关于道士方面的事儿。
我倒没有闭门谢客,因为我发现,多接触人不是坏事,反倒是会让心境变得更平和。
肖雨那件事情,李通还和我说了后续,是他通过关系,打听出来的。
王勋不承认自己说过那些东西,讲是自己喝多了,胡说八道的,臆想用那种事情发财。
不过,警方通过他那天所言,再加上对其余人的盘问,成功拉出来了一张网,抓了不少人,这事儿就铁证如山。
估摸着,数罪并罚,王勋的死刑跑不掉,其它人,要么是死缓,要么就是无期。
还有,这案子明面上看,一切都没多大问题,实际上,警方自己晓得很多疑点,包括腐烂程度那么高的尸体,怎么跑到王勋家里的,王勋他们明明交代埋了尸。
得亏镇上监控少,那烂尾工地更早就不通电了,没留下什么视频证据。
李通还告诉我,最近镇上还来了些人,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总归感觉那些人的气息不太好。
我和椛萤警惕了这个细节,好几天时间不出门。
却没想到,李通也好几天都不来了。
大约第四天的时候,晚上我回了房间,都准备休息了,却听到门笃笃被敲响。
出房间,去开了院门,门口正杵着李通。
只不过,一眼我就瞧出来了不对劲。
李通的肤色很是暗惨,双眼虽睁大,但眼神没神采,像是经历过莫大折磨,而他胸膛安静的没有丝毫起伏……
这哪儿还是活人,分明成了死人……
院内桌上,老龚的脑袋钻出夜壶,显得分外警觉。
放进房间的椛萤也出来了,她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