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所有铺子居然都关门了,窄街死寂而又暗沉。
直到最开始的街口,只剩下茅有三的铺子没关。
“冥坊天黑营业,不过,这铺子今晚营不了业了,他只能上戏台子唱收尸的戏码了。”椛萤好似情绪恢复,解释一句。
我没吭声,余光已经瞧见棺材后的竹制躺椅下边,揉烂一堆黄纸,表面顶着的几张纸脸分外死寂。
不多时,我们就出了冥坊。
右侧凹陷墙壁中,那人还是垂头耷脑地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一般。
走完倾斜往上的台阶,椛萤推开那道窄门。
我们出去时,夕阳光映射在我脸上,我顿生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可冷不丁的,椛萤凤眸紧缩,死死盯着我左侧。
我心头瞬间一沉,猛地扭过头。
一副驴脸的茅有三,紧贴着墙壁站着,像是在这里等我们似的。
他小眼睛提溜转动,笑眯眯的说:“小兄弟,不卖自己,那卖师父呢?老家伙多少要不中用了,趁他还没死,卖个好价钱也不错。”
夕阳光映射下,茅有三那张驴脸僵硬死板,活像是一口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