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公交车站?”电话那端南锦一头雾水。
“锦锦,我到地方了,我们回聊!”眼看着已经到了超市,唐黎不等南锦反应挂断了电话。
她想起来了,为什么会觉得那辆黑色的机车眼熟。
那大概是她刚搬到海悦公寓没多久,有一次在家门口公交站台等公交的时候,被两个大叔不怀好意的打量搭话,那两人甚至还动手动脚的。
当时,一辆机车忽然嗡鸣着停到了她跟前,车上下来的人拎小鸡一样把那两个人拎走了。
没等她道谢,人便骑上机车淹没在了车流里。
那人当时全程带着头盔,她一根头发都没看到,更不用说脸了。
那之后,她出门总会时不时的看到那辆机车。
那辆机车上的图案十分别致,像是手绘上去的,所以她能确定是同一辆。
她当时还觉得挺巧的,想着这人应该是住在海悦公寓或者是附近的,不然为什么总是能看到。
现在想来,那不是偶遇是有意为之?
回想起今天蛋糕店里那小子张扬不羁的样子,唐黎摇摇头,随他吧……
下了车。
在超市里买足了想要的食材,她还选了一瓶红酒,想增加一点仪式感。
回家的路上,她又去了一趟花店。
买了一束太阳花,要走时看到了架子上的一盆君子兰,橘红色花瓣开的正好。
之前在麦浔办公室,陆斯衍一直盯着他办公桌上的那盆君子兰看,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想了想,她一同买了下来。
一圈转下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简单吃了点东西,她一头扎进了厨房,打算做几道大菜。
天色渐渐沉了下去,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蛋糕摆好,唐黎感觉餐桌有点不够用。
推了个可移动的小几在桌旁,把花和红酒放了上去。
布置妥当,她趴坐在餐桌上等陆斯衍回来。
眼瞅着时针转到了九的位置,还是不见他的踪影。
一股睡意涌了上来,她手垫了垫,趴在上面睡了过去。
时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门开了。
陆斯衍带着一阵凉意踏了进来。
站在门口,他侧头看到了趴在餐桌上已经睡着的唐黎。
餐厅顶上暖黄的灯光打下来,映得她脸上一片柔和,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在脸上投射下两排阴影,像两只沉睡的蝴蝶。
桌子上是满满当当的菜碟,用罩子罩着,不知下面是些什么。
眸子沉了沉,陆斯衍随手带上了门。
“嘭”一声关门声。
唐黎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眼中带着初醒的迷离,她循声朝门口看去。
看清门口的人,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陆先生,你回来啦!”
抱起太阳花走到陆斯衍跟前,她眉眼弯弯,伸手将怀里的花递了过去:“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陆斯衍狭眸眯了眯。
下一秒,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蓦地捏上了唐黎细嫩的脖子。
手用力向后推去,将她压在了餐桌对侧的墙上。
恍然间,唐黎只觉得一阵窒息感传来。
她挣扎着伸手去拉扯陆斯衍困住她的胳膊。
手落上他的衣袖时,她愣了愣,衣服是怎么是湿的?
仰头向上看去,才发现他头发也是湿漉漉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眸子猩红,里面淬出摄人的寒意。
唐黎的睫毛颤了颤,他这是怎么了?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被桎梏着,她艰难开口。
这话一出,陆斯衍脸上的寒意更重了,手上的力道也不断加大:“今天是你不配提的日子!”
他声音寒凉,似来自地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骇人。
颈间的手越来越紧,能呼吸到的空气逐渐变少,唐黎觉得视线开始模糊。
在她觉得自己就要闷死过去时,颈间一松,陆斯衍放开了手。
得以重新呼吸,她倚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庆祝生日?”陆斯衍扭头看向餐桌,在看到桌子中间的蛋糕时,漆黑的眸子里涌动起一阵波涛。
跨步到餐桌前,捏住桌布的一角,他胳膊向下一带。
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破碎的瓷片混着汤汤水水铺满了地面。
蛋糕糊成一团拍在了地板上,完全看不出原本精致的模样。
视线一转,他看到了小几上的那盆君子兰。
碧绿的的叶子衬着中间那簇橘黄色花瓣,花开的正好。
单手拎起陶盆,踏着那片狼藉,他一步步重新逼近唐黎。
强大的压迫感下,唐黎不自觉地向后缩去。
但背后是墙,无路可退。
下巴上忽的一紧,凉薄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们不配碰君子兰。”
说完,他手指一松。
伴着一声陶盆破碎的响声,泥土四溅开来,那簇橘黄落入一地的汤水中。
接连发生的一切让唐黎有些恍惚和无措。
她咬咬唇,声音中带着些哽咽和颤抖:“对不起,是我多事了……”
沉沉扫了她一眼,陆斯衍松开了捏住她的手,转身朝卧室走去。
靠着墙,唐黎缓缓蹲了下去。
视线落向不成型的蛋糕,四分五裂的瓷碟,斜插在汤水里的君子兰,一股委屈在心里蔓延开来。
那些她用心准备了一天的东西,就这么没有缘由的被糟蹋了。
她不过是想替他过个生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