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悦抿了抿唇,默默望着他。
凤斐捏了捏掌心下的柔荑,“那个狱卒的母亲和妻子,玲珑已经告诉我,你放心吧,她们现在过得很好。”
“谢谢。”
“谢什么?以我们的关系,需要说谢谢吗?你这样我可是会伤心的。”凤斐揉揉她的脸颊,故作委屈状。
夏楚悦的心情总算好了些,“你也快吃,免得菜都凉了。”说着,她抽回自己的左手,右手同时替他夹了菜。
“娘子真好。”凤斐顿时眉开眼笑,吃着夏楚悦夹在碗中的菜,吃得津津有味。看起来分明像个孩子,但他长得好,即便有些不顾形象,看起来仍然赏心悦目。
夏楚悦淡淡一笑,也继续吃起来。
正当两人快吃完的时候,二楼一个角落忽然响起巨大的拍案声,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响声,“青城‘贱’,背后说人坏话,你们还真配得上‘贱’啊!”
“点苍派,你们嘴巴放干净一点!”另一块桌子上的人也纷纷站起来,顺手抓起放在桌面的剑。
“哼!十八般武器你们其他不选,偏偏独选剑,不是贱是什么?”
“江湖中人又不只有我们用剑,你们是把天下使用剑的人都骂进去了吗?”
“别人用剑就用剑,偏你们不仅用剑,人还犯贱,怪得了谁?”
“赵范东,你莫要欺人太甚。”
“呵,老子欺人太甚?是谁躲在背后说人闲话的?我们点苍派在此的可都听得一清二楚,刚刚你和你们青城派的‘贱人’嘲笑我们只会耍大刀,傻不啦叽。你敢说没有吗?”
“你……你偷听我们说话!”
“谁想偷听了?也不看看地方,以为隔着道屏风,别人就听不见了?我呸!有种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刚才的话再讲一遍!”
“你叫我讲我就讲?赵范东,你以为自己是掌门吗?”
“孬种!”赵范东冷哼一声。
“赵范东,你吃屎了吗?说话那么臭!我就让你看看谁才是孬种!兄弟们,上!”
青城派一动手,点苍派的人也不会束手就擒,纷纷拿起兵器,一边整齐化一的使用长剑,一边则全用大刀。
旁边的食客嘀咕着退到安全的位置,却是没有离开,凑在一起看热闹。江湖人过惯了打打杀杀的生活,这样的场面时常看到,他们只当成了一场娱乐。面前起冲突的又是江湖七大门派中的青城派和点苍派,大部分武林人士不敢得罪,也不敢插手,即使有恼怒被打搅吃饭的,也只能暗暗抱怨。
“青城派崇尚剑术,点苍派善用刀法,据说两个门派的开山之祖本是同门师兄弟,因为性子不和,便各自立了山门,其中一个善使剑术,另一个善用刀法,后来就有了青城派和点苍派。两个门派从祖师爷开始互看不顺眼,互相攀比,想要争个高下,所谓高下即剑术厉害或刀法厉害。直到现在,两个门派一见面仍然摩擦不断,背后也互捅对方刀子。”自己的地盘遇到纷争,凤斐却无一丝紧张,他淡定地坐在原位和夏楚悦介绍着两派的恩怨。
默默听他的讲述,夏楚悦端茶抿了一小口,才不温不火地道:“打起来了。”
“打起来才好。”凤斐宠辱不惊地勾唇一笑,银色面具遮去他一半的表情,夏楚悦却能从他的深邃黑眸里看到满满的算计。
她轻挑眉毛,又喝了一口茶。既然当主人的不急,她这个来做客的更不必着急了。
“嘿,这点苍派和青城派真无聊,到了酒楼不吃饭,倒有心思打架,还是为了那么点小事,真够幼稚的!”
夏楚悦听到隔壁的大嗓门,秀眉微挑。
“认识?”凤斐察觉到神情的变。
夏楚悦摇了摇头,不认识,只是有过两面之缘而已,想不到今天又在酒楼里遇上了。
隔壁,传来另一个声音,“胖子,吃你的!”这应该是那个瘦高个的声音,两人还是爱拌嘴。
夏楚悦没再把心神放在隔壁的交谈,而凤斐自始至终看的都是她。两人慢悠悠地品茶,雅阁宁静祥和,在这喧闹的酒楼显得格格不入。
突然,挡住两人的立地式屏风被人撞倒,朝着两人倾倒而来,外面传来一阵阵惊呼声。
凤斐眼眸微沉,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拂,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向倒压下来的屏风,众人想象的压伤画面没有出现,反而是那以红木雕刻而成的折枝花鸟屏风碎裂成碴,散落在地,而那个撞到屏风的点苍派门人则反冲向打斗场地,撞翻了三四个人。
事情发生得太快,众人看得眼花缭乱,惊叫连连,到屏风碎裂时,整个二楼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所有的人都停下动静,目瞪口呆地看向窗边一青一白两道身影。
不知是谁咽了口唾沫,竟然格外响亮,很多人都能听到,接着相继吞咽声起,窃窃私语声也悄然出现。
“好深的内功!”
“一定是个高手!”
“这人是谁?戴着个面具,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我也不知道,看起来很神秘。江湖中有这号人物吗?”
“会不会是隐世高手?”
“可看他的模样似乎挺年轻的。”
“好像是很年轻,可那么年轻能有那么深厚的功力?”
……
在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的时候,忽然有人惊声大叫道:“银面男子,我昨天在大街上看过,我看见他从三楼上飞下来!”
“啊!我也记起来了!银面男子,不就是大家都在讨论的那个在大街上拥吻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