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瞧着他恭顺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侧眸看向床上的夏楚悦:“江夏王的解药已经找到,锦绣郡主也回来了,这段日子就让锦绣郡主留在宫主侍疾,闲人不得入内。”
龙希宁也不愿害死夏楚悦,皇帝把夏楚悦留在宫中,颇合他的心意,只是——
“那风飞……”
“风国舅年纪也老大不了了。”
龙希宁心中一惊又一喜:“父皇的意思是要给风国舅赐婚?不知父皇看中了哪家的小姐。”
皇帝捻着身前的朝珠,“朕还没想清楚,你有空帮风国舅参详参详。”
龙希宁这次答得十分干脆情愿:“儿臣必当尽心尽力,替风国舅找一位贤妻。”
不能掰倒风飞,那就绝了他娶夏楚悦的念头!
凤斐坐在外屋,旁边有黑衣人监视,只要他一往里屋那边走,立即会被黑衣人拦下,只得坐在桌边,凝神细听里屋的动静。
不知道是里面的人压低了声音,或者隔音效果太好,他的一双好耳却没了用武之地。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凤斐唇边依然噙着笑,心里却愈发的着急。
他分析过,即便楚悦乔装打扮进宫潜闯静悦宫,也罪不至死,他有的是理由可以解释这件事,最多让皇帝斥责几句便是。唯一担心的是楚悦会被皇帝或者宁王囚禁,他就算想要出口求情,对方只要不承认,他也无法。
想到夏楚悦会像江夏王一样被他们囚起来,凤斐的眉头不由蹙起。
黑衣人不但接受看管他的命令,而且宁王让他们注意风国舅的神态举止,不明缘由的他们只要完成任务就好。
只不过瞧了大半天,也没瞧出他有什么不妥。
凤斐自然察觉到黑衣人的打量,他未放在心上,算算时间,等候再此也有一刻钟了,皇帝和宁王难道还小憩一会儿不成?
他站起身,周围三个黑衣人立刻全身绷紧,露在黑色面巾外的眼睛紧盯住他。
“皇上在里面那么久,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凤斐眸子一转,看向隔着里屋的那道帘。
黑衣人不与置喙。
身为影子卫,原本就是躲在暗处的杀手,如无必要,不会与任何人说话。
凤斐也没指望着他们回答,信步往那边走,立即有黑衣人伸手阻拦。
“皇上,微臣有要事禀告!”他冲着里屋大喊,如果皇帝在里面的话,不可能听不到,他在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里面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那就说明里屋根本没人。
他喊完之后,果然没有听到人回答。
三个黑衣人隐在面巾下的脸微变色。
凤斐长眉一挑,狭眸半眯,一股气势油然而生:“皇上莫不是遇刺了?尔等还不速速进去救驾?皇上若有个闪失,你们可担待得起?”
黑衣人闻言眼神闪烁,互相看了看,显然是被凤斐的话震住了。
“哼,还不快进去救驾!”
若是其他事,这些黑衣人听了也就不为所动,但是忧关圣上安危,他们不免心慌,被凤斐一喝,留下两人看守凤斐,其中一人闯了进去。
不一会儿里屋就传来一声惊呼:“陛下不见了!”
看守凤斐的两个黑衣人脸色一变,再顾不上凤斐,冲入里屋。
凤斐眸光一闪,没有跟进去,而是闪出这间房。
如身形如鬼魅,眨眼便从门口消失。
隐在暗处的影子卫只见到一抹紫影晃过,再瞧,什么也没有,他们心神也被偏殿黑衣人的惊呼所摄,故未太留意那道紫影。
而凤斐已悄悄潜到了静夜堂。
入屋一股药味扑鼻而来,凤斐贴壁而站,在确定屋里没有其他人后,身形又是一闪,越过屏风,到了里面。
一张苍白的脸印入眼帘,虽然面容憔悴,但凤斐依然一眼辨别出床上人的身份。
凤斐掠至床边,手搭在江夏王腕上。
手刚搭上对方,心中忽然警铃大作,凤斐立刻向后退去。
而床上躺着的江夏王一手抓空,霍然从床上坐起。
当他看到凤斐的模样上,表情微微一愣,随后两掌双击,隐在屋外的影子卫或破门或破窗进来。
凤斐瞅了眼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江夏王,瞳孔收缩:“你不是江夏王!”
难怪,难怪清风楼那么多探子最后都折在这小小的宫殿里。
他还奇怪,龙希宁的人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将自己的人都留在此地。清风楼的探子是天下最厉害的探子,比各国密探更强悍,即便没能成功探到想要的消息,要全身而退,也不是难事,偏偏这次在救江夏王的行动中折损了数个,却原来,是借了“江夏王”的本事。
若非自己方才机警,及时躲开,这会儿估计已中了那个假江夏王的道。
龙希宁这一招,当真狠!也够聪明!
此刻他的脸已被对方看到了,逃走也没用,与其被问罪,不如正大光明与其对峙。
近十个蒙面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凤斐心里纵有惊涛骇浪,表面上不动半分声色。
“江夏王,原来你已经能起床了,微臣来看望您,看到您醒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
见凤斐在那么多黑衣人包围下如此坦然,“江夏王”眉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