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芳菲却笑了,笑中充满苦涩,嘴角溢出一滴血,她立即用袖子仔细拭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今日,夏楚悦一而再再而三地气她,已把她逼入绝境,不必再对她做什么,她已经气成了内伤,元气大伤!
她以为夏楚悦是要用嫁给宁王来羞辱自己,同时也抢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让自己心中嫉妒怨恨。
却原来,人家根本不屑于宁王!
是真的不屑!
就像风国舅刚才说的,是夏楚悦不要宁王,而不是宁王不要夏楚悦!
别人拼着杀头的危险也要避让的人,却是自己心头之宝,哈,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笑的!
她忍不住咳嗽,一直含在嘴里不愿泄露出来让人察觉的血随着咳嗽,喷洒在地上。
这一声咳嗽也将众人的视线从夏楚悦身上转移回来,最先发现萧芳菲咳血的是萧夫人。
萧夫人目眦欲裂,瞬间扑到萧芳菲面前:“菲儿,你不要吓娘啊!你怎么咳血了?”
皇帝这才想起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没解决,瞟了眼跪在地上以条件相要挟的夏楚悦,他不悦道:“既然不愿嫁入我皇家,从此往后,江夏王一脉不得再与皇族联姻。”
宁王闻言变色:“父王,不可!”
夏楚悦则面露喜色:“谢皇上成全!”
而凤斐也松了口气,虽然就算夏楚悦再次与宁王有婚约在身,他也有办法解决,但总归不愿再让她冠上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看着三人的反应,看了半天戏的大臣和使臣们真不知道该作何种反应了。
今天看到的一切,完全超出他们的理解范围,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三人的感情纠葛被人引为奇谈,更有人写下一本书,题名“一个女人与两个男人不得不说的故事”,靠这本书那人赚了个满盆,成了那个时代最为畅销的言情
皇帝解决了夏楚悦和宁王的问题,便看向萧芳菲,她脸色苍白地跪在地上,如同一朵经历了一夜暴风雨摧残的白莲花,柔弱得不堪一击,看样子她明白自己犯的是什么罪了。
这时,萧丞相捡起从她手中滑落的纸,匆匆浏览,神情大变,惊骇之极:“皇上,请明察,臣的女儿绝对不会和凤西勾结!一定是被陷害的!”
皇帝咧嘴嘲笑:“陷害?谁陷害她?宁王吗?宁王与她有何仇怨,要害她性命,害你们萧家满门?”
萧丞相被堵得哑口无言,张嘴想辩驳。
皇帝已先开了口:“传朕令,萧家之女萧芳菲与凤西勾结,刺杀江夏王,致使龙兰战神陨落,此乃通敌叛国之大罪,明日午时斩首于午门,萧氏一家所有族人包括家仆押入大牢,秋后问斩,所有家财充公;凡与萧家有联系的官员阖家上下即日卢不得允许不得踏出家门一步。”
一开口,就是满门抄斩,连一个仆人都不放过,大殿上群臣噤若寒蝉却压抑不住抽冷气的声音。
萧家,百年世家,一朝之间,全灭。
那些外国使臣,也大气儿不敢出。
传言龙兰皇帝性格暴虐,武断专行,此刻看来,确实不假。起止是武断,是非常非常武断!
萧家之名连他们也有所耳闻,这样的百年世家,皇上竟然说斩就斩,连给人家一个辩驳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仅凭宁王拿出的几张纸,就能说明萧家谋逆?
凤西国的使臣,太子麾下的一个三品大臣,面露惊异之色。
宁王妃真的与凤西勾结?和哪个贵人勾结?
二皇子?还是四皇子?
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自己不会被龙兰皇帝扣留下来吧?
一想到自己未知的命令,凤西使臣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更加不好的自然是萧家。
萧丞相瞬间瘫软在地,而萧夫人已经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萧芳蕊颤微微地跪在一边,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她只是想救自己一条小命,怎么也没料到最后会演变成这样,萧家满门抄斩,爹,还有姨娘,还有哥哥……全都要掉脑袋,自己呢?自己也姓萧,是不是也会死?
她身体发冷,颤抖,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
太过恐惧,以至于失了声。
萧芳菲蓦然抬头看向皇帝,明日问斩?竟是连调查搜集证据的时间都不给!
再看看瘫软在地的父亲和已经晕过去的母亲,萧芳菲痛彻心扉,不,她不能就这么认命,不能让爹娘还有哥哥含冤而死。
她挪着膝盖上前:“皇上,我承认,我确实杀了江夏王,但我绝对没有和凤西勾结!那些杀手都是我从江湖的杀手组织暗阁里雇佣来的,根本不与凤西沾边!”
皇帝闻言嗤笑:“暗阁?你要不要看看剩下的几张供状?你所说的暗阁,早就投靠了凤西二皇子!”
萧芳菲闻言瞠大眼,不敢置信地道:“不可能!”
怎么会,暗阁怎么会投靠凤西!
“来人,将犯人押入天牢。”皇帝懒得再听萧芳菲狡辩,立刻命令御林军把人押下去。
萧芳菲扭头,看夏楚悦的目光似要吃了她一样,“是你!是你搞的鬼对不对!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我没有叛国,我没有!”
夏楚悦淡漠注视着她疯狂狰狞的表情,嘴角微微扬起一道弧度,讥诮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萧芳菲,你自以为智慧绝顶,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却忘了河走多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