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悦一时没回过味来,愣了愣,瞧见凤斐双眼盛满笑意,她脑海灵光一闪,脸色顿时一变,低声咬牙切齿,“好你个玲珑!”
她对她自己的画功可是清楚得好,当日紫竹和玲珑见了没少笑话她,想不到玲珑那个臭丫头居然把画带给了凤斐,这家伙当时看到画指不定笑成什么样子呢。再看他此时打趣的模样,夏楚悦不用想也知道,他当时一定笑得很夸张!
“这事儿你还真不能怪玲珑。”凤斐揉了揉她的头发,“要是没有玲珑告诉我,我怎么可能那么快追回这白玉环?当然,你的画也功不可没。”
见他又提那画,夏楚悦冷下脸瞪着他:“那画呢?”
“如此特别的画,天下仅此一幅,自然被我好生收藏起来了。”
听到‘特别’二字,夏楚悦脸色微红,故作面无表情:“还给我!”
“在京城府里,你跟我回去,我可借你欣赏。”
夏楚悦眼眸沉了沉,“算了,我不稀罕。”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心思却转得多,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找到那幅画,然后——毁画灭迹!
凤斐低声笑了笑,眉目如画,在幽暗的夜色里,若隐若现。
夏楚悦的目光定定落在他脸上:“下次再骗我,你会后悔的。”
那块白玉环明明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想念,他竟然骗她是地摊货。
虽然她知道他这样说是想让她接受,而如果他照实说,当时的自己一定不会收的,可是她不喜欢别人骗自己,即便是善意的谎言她也不喜欢。
“没有下次了。”凤斐回视着她,轻启薄唇,缓慢而坚定地道。
……
夏楚悦几乎一宿没睡,快天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儿,然而凤斐什么时候走的她却不知道,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时间已经不早,床上只剩下自己一人,原本凤斐躺着的地方早已凉透。
她垂眸半晌,才起身收拾自己,洗漱完后例行到花园里修炼内功。她起步太晚,再不勤奋一点,想要有所成就,无异于痴人说梦。
早上起来的时候气温有些低,尤其是在外面,时不时一阵寒冷的秋风刮来,微微刺骨。夏楚悦现在还不能做到内力护体,和普通人是一样的。
然而她并未因此就多穿衣服。
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怕吃苦,在武学道路上基本走不远。
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冷,等到她完全沉浸在内功的修炼后,意识逐渐脱离*,感觉不到四周的寒冷,体内,气流如同细流在经脉中缓缓流淌,这种感觉十分玄妙,以前夏楚悦从来没接触过,内功对她来说是一种虚无飘渺的东西,现在亲自体会,便有些废寝忘食,一连好几天,她都在风府中打坐,练内功。有时候会复习一下拳脚功夫。
在风府的下人看来,她简直是个武痴,而且是那种级别很高的武痴,几乎除了吃饭睡觉以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武了。
原本,凤斐还担心她自己一个人在此处不适应,特意吩咐刘管家要多留意她,万事皆要以其为先,让她高兴,不能有半分怠慢她。她要是无聊了,便找些有趣的东西送她或和她讲些天下的各处的风土人情。
凤斐走的那天,刘管家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锁骨上的牙痕,综合其他信息,刘管家自然知道夏楚悦对于这位爷的重要性,自是万分小心,生怕自己哪做错了,惹得这小姑奶奶不快,告到九爷耳里,他就倒霉了。
刘管家哪里想得到,以为很难伺候的主儿,居然那么好伺候,只要每天给她端茶送水,准备好饭菜足矣。
开始刘管家很不适应,还为此伤恼了很久。
后来刘管家按照凤斐的吩咐,把夏楚悦的消息每日用书信寄给了凤斐,凤斐也会寄信回来,从凤斐的信中,不难看出他对夏楚悦的心思,可这女人似乎没心没肺,愣是从来没有和刘管家打探过凤斐的消息,把凤斐弄得郁闷不已,而刘管家每次接到凤斐的心也都胆颤心惊的。
爷不高兴,遭殃的可是他们这些当属下的。
因此,他看着夏楚悦的时候便常常带着哀怨的眼神,看得夏楚悦莫名其妙,以为自己老住在人家府上,惹得人家不痛快了。
于是,夏楚悦在和万木取得联系后,便打算离开风府,看看这个世界,同时也想去江湖闯一闯,人只有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能激发潜能,才会爆发,也只有这样,才能够快速地进步。
前世,她很忙,忙着完成各种任务,然而那样的生活很充实,而且充满刺激。
她重生到这个世界,关在王府安逸太久,警惕之心果然下降,才会屡遭暗算。自从她在出城时被堵截,被围攻,她就翻然悔悟,誓要找到幕后人,报仇雪恨。
而也是这次的遇险,让她明白一个道理,居安需思危。
山外有同,人外有人,她想要按自己的想法活,那就要变强,强到谁也撼动不了自己。
虽然凤斐答应过她会帮她查到害她的人是谁,但她想亲手报仇,没有实力,这些都是纸上谈兵,空谈而已。
在风府尚在沉睡的时候,夏楚悦留下一封信便离开了。她觉得凤斐将她保护得太周到,这样根本无法历练自己。于是想要摆脱凤斐安排的人,悄悄离开。对她来说,要不惊动任何人离开这个地方,并不难。前世的潜伏能力在这个世界同样有效,只要不遇到内功深厚的高手可以说是无敌的。
凤斐想得很周到,早早就派人把墨宝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