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通天石峰好似活物一般摇晃颤抖,原本坚硬无比的山体表面骤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粗大裂痕,只是一个眨眼的工夫,整座石峰便在一声惊天轰鸣和石块纷飞中炸裂开来,爆炸范围从地表绵延到九霄之上,同时进行,远远看去,蔚为壮观。
杜凡面色变化间,立刻施展镜泊罩,包裹己身远离石山而去。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光束从石峰中射了出来,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顷刻之间,无数道金色光束从正在崩裂的石峰内部穿透而出,这些光束仿佛一枚枚锋锐的金色箭失,瞬间就将石峰击射的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轰!”
不多时,一声远超先前的轰鸣之音陡然爆发,震的整片天宇都为之一颤,就更不用说大地的沉陷和百木皆折了,那些实力强大的上古遗兽早就远远遁开了,因为石峰那里不仅景象骇人,还有一股强大到难以言述的恐怖灵压正在酝酿、蔓延。
几个呼吸之后,通天石峰彻底炸裂,万千道金色光束也已经连成了一片,从地表一直蔓延到云颠,光芒万丈,普照世间,烈日骄阳与之相比似乎都要黯淡一些的样子。
金光太强盛了,杜凡只觉双眼一阵刺痛,一些细小的血丝都从瞳孔中渗了出来,他一惊之下,急忙运转法力,往双目之中灌注而去,这才堪堪抵住了金色光芒的侵蚀。
即便如此,他也做不到目光直视,只能微眯着眼睛,以神念探查石峰那边的情况。
下一刻,杜凡心神一震,他神念一扫之下,竟然“看”到了一根粗大异常的金色棒子,不知是何材质铸成,通体散发强烈光芒,笔直的伫立在天地之间,仿佛一根支撑乾坤的神针,透着无穷无尽的沧桑之感。
“定海神针?金箍棒……”杜凡脑海中,瞬间就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可是很快,他就断掉了自己荒唐的想法,因为这不是一根棒子,而是一杆金戈,云端之下为柄,云端之上为刃,气势磅礴,恢弘无边,摄人心魄。
“吾之宝,荒天戈,归来!”高空中,金月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有着一种贯穿古今的神秘之感,仿佛从漫长岁月之前而来,历经数个纪元,回荡于今朝。
言出法随,金戈体表光芒骤然一敛。
杜凡这才看到,原来这杆通天大戈的表面并非光滑完整,而是坑坑洼洼,锈迹斑斑,遍布了数之不清的划痕,也有残缺,甚至破损严重的地方,几近断裂,可以想象,这些都是在一次次的生死搏杀中留下的痕迹,仿佛见证了一段黑暗惨烈却又波澜壮阔的时代。
突然,顶天立地的金色大戈急剧缩小,当化为常态大小时,被金月抬手一招,摄取到了手中。
金月双眼亦闪烁金芒,伸手摩挲金戈表面,她黛眉微微蹙起,神色有些动容,似在缅怀,又似追忆,但最终却是闭上了眼睛,当她双目再度睁开时,已然平静如水,冰冷而又无情。
此时的杜凡,已经没有心情关注那杆金戈了,他紧紧盯着金月,生怕此女真正还魂,恢复了往昔记忆。
若真如此的话,别说他以后带着这具金甲尸帅刷图打怪、横行九州了,就是现在能不能安然离开这个地下古境都成问题,因为这是可以换位思考的,如果他杜凡死后被人炼制成了一具傀儡甲尸,当他做回自己后,干的第一件事情恐怕就是弄死操控自己的那个所谓的“主人”吧。
又因为祭炼的缘故,任凭杜凡如何隐身,金月也能感应到他的存在,换言之,在金月面前,杜凡的隐身之法如同虚设。
就在杜凡心中无比的紧张与忐忑之时,金月回头望了他一眼,眸光锐利如刀。
此刻,杜凡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如果说金月突然对他出手,那么他的隐身之法必然被破去,随之而来的不只是来自金月的威胁,还有诸多上古遗兽的围剿,到了那时,他唯一的出路便只有记忆符木了。
可是一旦动用记忆符木,很多既定的计划都会被打乱,影响太大,别的不说,单是金月这具战力强悍的金甲尸帅,就是他不能承受的损失,尤其是金月还得到了一件来历不明却明显不凡的上古至宝。
再者,昔日在武域之时,通过南宫家族利用空间宝物困住自己那件事情,让杜凡得知,哪怕记忆符木也不是万能的,倘若记忆符木定点的位置和开启传送的位置不处于同一个世界,那么传送便有可能失败。
而他此时身处的这个地下古境和外面的大世界到底属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他心中实在没底,他可不想白白的浪费掉一对珍稀异常的记忆符木,然后自己依旧处于危机之中。
就在杜凡眼皮狂跳、内心翻滚不定之时,金月手掌一个模糊,荒天戈消失不见,紧接着身子一晃,瞬移一般出现在杜凡面前,她微微颔首,神色平静的说了一句:“主人。”
杜凡见状,心中顿时一松,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额头不知何时泛起了一层冷汗。
“嗷!”
“吼!”
“嘶!”
下一刻,无数头上古遗兽好似突然间缓过神来,朝着金月齐齐咆哮,带着愤怒和嗜血之意,一股股恐怖之极的能量正在身体内外酝酿,眼看下一个瞬间便会爆发而出。
恰在此时,杜凡感受到了一股来自虚无之中的空间波动,毫无征兆的降临己身,他心中一喜,大袖一甩,便将金月收入乾坤戒中,随即身影虚淡,在诸多上古遗兽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