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金元宝便被苏六从被窝里拎了出来,拿着鸡毛掸子直接抽到了她可怜的小屁屁上,“都日上三竿了,你个做丫头的比主人还能睡!赶紧给我清醒了去干活!”
“唔,漠小白,你给我滚一边儿去!”金元宝脑子混沌,只当是漠小白又来扰她睡眠,毫不客气的一拳挥出去,砸在了苏六美丽的脸蛋儿上。
“哎哟我去!反了反了,居然打到老娘头上来了,今儿个我不给你整治整治,我就不叫苏六!”苏六直接提起金元宝光溜溜的双脚,豪迈的左右来回的荡,嘴里还念念有词的骂着一些脏话。
金元宝被晃荡的胃里一阵翻涌,猛咳出声,蜡黄的脸被涨的通红,脑子七荤八素,嗡嗡的犹如无数只蚊子飞过,“漠——漠小白,我跟你没完,你——你给我等着!”
“漠小白?哟嗬,长成这样还惦记着情人呢?人家肯定看不上你吧?”苏六没想到金元宝睡意这么顽固,她都这样了,金元宝还稀里糊涂的说着梦话。
甩了金元宝这么久,苏六手上也没力气了,干脆手一松,又将金元宝丢回了床上。
“哎哟!”金元宝的脑袋磕在床沿上,疼痛侵袭大脑,使她终于清醒了过来。
“醒了?醒了就麻利点收拾好你自己,起来干活了!”苏六抚抚自己还有些吃痛的脸颊,若不是因着鸾桓的面子,她给不了金元宝好果子吃的。
干活?金元宝摸摸后脑勺,“老鸨,现在干活,太早了点儿吧?”
“早?太阳都晒p股了还早?”苏六见金元宝又赖在床上不动了,拾起鸡毛掸子就让金元宝身上打,却被金元宝灵敏的躲过了。
苏六没打到,顿时觉得失了面子,鸡毛掸子用力的在桌上敲的啪啪响,“别叫我老鸨老鸨的,难听死了,我还年轻得很!叫我妈妈,咱丽春院的姑娘们都这么叫我。”
“好吧,我亲爱的妈妈,请问这么早我要干什么活儿呢?咱妓院不是晚上开张么?大白天的忙什么?”金元宝瞌睡还没醒,她睡功了得,不吃不喝睡上一天一夜都没问题。
在金元宝的世界,你可以不给她饭吃,也可以不让她喝水,但不能不让她睡觉。
“你又不是那些金贵的姑娘们,还想着白天能睡觉?晚上客人们要用的东西,白天都要清理出来,昨儿个那些盘子碗筷不用人洗了?还有姑娘们的房间不用打扫了?楼里楼外的清洁不要做了?你身为丫头连这些都没有自知之明,我留你何用?”
苏六横眉竖眼的教训着金元宝,金元宝在一边状似唯唯诺诺的听着,她可不能让苏六把她赶出去,她还得在这儿混呢!
暂且忍忍这凶婆娘,等她长本事了,就踹了苏六自己上纲上线,到时候让苏六给她提鞋!
“那个——妈妈,那我去整理听雨的房间吧?顺便问问他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金元宝心知苏六对鸾桓宝贝的不得了,只要打上鸾桓的名号,苏六没有哪样是不准的。
“赶紧去,对了,他是你的主子,你得唤他‘公子’,不得直呼他的名讳!”苏六恶狠狠的瞪金元宝,在她的地盘,不许丫头们没大没小。
主子就是主子,丫头始终都是丫头。
金元宝暗道自己命苦,好不容易摆脱了秋梦亭,到了这丽春院,她还是逃不过做丫头的命运。
妈蛋,苦逼!金元宝仰天长叹,欲哭无泪。
“鸾桓,你起了没?”金元宝鬼鬼祟祟的钻进鸾桓的屋里,小手摸摸茶几,又捣鼓捣鼓茶壶,每一样东西都讲究别致,跟她那小屋子差太多了,不过回想一下自己在秋茗别院住的那破屋子,金元宝顿时又平衡了。
也不知秋梦亭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发飙,想到他总是喜欢压迫自己,金元宝暗暗皱眉,比起苏六的泼辣跋扈,秋梦亭貌似对她温和多了,呜呜,以前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没了漠小黑和漠小白跟她斗嘴,金元宝居然会感觉到空虚寂寞了,想想有人能够供她时不时的消遣,被她气的吹胡子瞪眼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这么一来,她倒是有点怀念在秋茗别院的日子了。
还有东方明朗,那家伙肯定又要被气歪了,自己答应了帮他摆平杜雨烟,结果事儿才刚开了头,就戛然而止了,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见面。
如果东方明朗*的话,说不定他们会见面的,可如果真是那样,那金元宝就得嫌弃东方明朗了,那么玉树临风的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
东方明朗不久便会回京城,说不定她上街的时候能瞧见他回来的队伍?
最深不可测的算是那个东方明珠了,看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说实在的,金元宝不怕秋梦亭他们,倒是有点儿怕东方明珠,不知为何,或许是他是第一个没有被金元宝气歪过的男人。
好在东方明珠被皇帝老子贬去幽州城,再也不能踏足京城了,只要金元宝不再回幽州城,绝对不会再看到东方明珠,这样一想,金元宝就安心了。
可刘香莲还在幽州城,她那身子骨,也不知还能撑多久,金元宝绝对不相信金元满那恶婆娘会好好的照顾刘香莲。
幽州城里还有这么一个牵挂,金元宝倒是为难了,若是刘香莲不幸去世,她身为女儿难不成真的狠心不会去奔丧?
东方明珠要避,刘香莲得孝顺,金元宝真是两难。
不过她如今被卖进了丽春院,想要离开,得赎身才行,所以何时能得自由身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