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瑶用力地点点头,妈咪抓她抓得好紧,她都不敢开口呼痛。
“李婶,小瑶和小豪就麻烦你照顾一下,等下会有人来接他们去学校的。”
“哦,我知道了。”李婶也不清楚这夏美突然间是怎么了,不过看她那个样子。好像是真的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这还真是不得了了。看看这阮家,什么时候能够清净一天啊。
另一边,早已到医院的阮煜一家,除去晕倒不省人事的阮云天以外,都是一副像失了魂似的样子。
项东阳和岳南祁兄妹俩一到看到的便就是这样一副光景,“项飞那臭小子在哪儿,他这个时候给我死到哪儿了。”
这个氛围,显然。万广明也不想开口多说话,指了指前面的病房。
“东阳哥哥!”
岳思思紧跟在他身后,深怕他会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情来。她也是一听说唐昕颖的事就立马和大哥叫上项东阳就赶来了。一路上还听着项东阳说什么一定杀了项飞那小子。她怕他说的是真的。因为他说这话的表情真的很吓人。
“项飞,你给我滚出……”
“先生,这是重症病人病房,没有医生的许可,你不可以进……”护士在一旁拦着,但好像根本就没多大的作用。项东阳轻而易举就踢开了门。
“东阳哥哥,你……”
紧紧跟随项东阳身后,却在追上他的一瞬间傻傻愣在了原地,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那个躺在病床上满身绑着纱布。插着各种管子的人,真的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总是意气风发的项飞?
不禁开始瑟瑟发抖。一只手挽住项东阳的胳膊,一只手捂住嘴,开始止不住地落泪。感觉到项东阳僵硬的手臂,手在渐渐握紧,她甚至好像听到了他将牙齿咬碎的声音。
“东阳哥哥……”
岳思思哽咽的声音似乎也唤不回他那被愤怒渲染的情绪,怔怔地被医护人员赶出了病房,颓废地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应该带她去日本,不该放任她胡来的,是我的错,我的错……”
岳思思明白,这几个大男人,又有哪一个心里会好受,大概现在都在心里将错化归在自己身上吧。她能做的,是守护她爱的男人,就算是她自私吧,她觉得她管不了其他人了。
“东阳哥哥……”
抱住如同孩童般的男人,即使自己也很难过,即使自己现在眼泪还落个不停,她还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安慰这个男人。
而正如岳思思所想的,另外几个男人,或者应该说阮煜和阮明皓兄弟俩,此时应该是最难受的,最脆弱,最需要安慰的。
“是你!”突然阮煜就像是发疯似的站在了阮明皓面前,揪起他的衣领,重重一拳就落在他的脸上,“明明知道那家伙对你的心意,却整整无视了她二十年,二十年啊,你知道她有多寂寞,多难过吗!”又是一拳。
“阿煜,你干什么,别这样。”岳南祁拉住失控的阮煜。
“是,是啊,是我的错,打我吧,打我啊!”阮明皓也似一头红了眼的野兽般,开始无助地嘶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悲怆。“不对,是你的错,你的错,为什么不继续假装失忆就那样糊糊涂涂活着,为什么要去调查司徒家的事,为什么要让她去冒险,为什么要去招惹那个男人,害死你姑姑的丈夫还不够,你还要害死你自己的亲姐……”
“你住口,是你的错……”
两个男人厮打起来,岳南祁根本拉不住,索性也不去管他们了,静静地点燃一支烟,看着他们厮打,一支接着一支。林美惠坐在旁边眼神有些涣散,突然就站起身来,有些呆滞地对岳南祁说,“我去看看你阮叔叔怎么样了。”
岳南祁点点头。
夏美来的时候,就看到两只受伤猛兽的互相撕咬,那种红了眼的撕咬,不是他们兄弟俩应该相互有的表情,“别再打了。”
也就只是这轻轻一声,两人停下了,却也只是那么暂时一会儿,“我让你们别再打了。”
这无力的劝说根本就毫无用处,他们受伤的表情让她很是心痛,“别再这样了,你们这样打架,cici她不会高兴的。”找准时机挡在了阮明皓身前,让阮煜那只握紧的拳头始终无法向她挥出。
回转身懊恼地对着墙壁开始挥拳,一拳拳的毫不留情,墙上沾满的都是他手上的血迹,“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我明知道她涉足了那么危险的事情,我还任由她胡来,是我害死了她,是我,都是我……”
“阮煜,别这样,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从身后抱住他,也拉住他的双手,她心疼现在这个满眼伤痛的男人,她没办法对他置之不理,伤在他身,痛在她心,她哭着哀求,“求求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阿皓,你要去哪里。”
阮明皓并没有回答。
“你冷静一点。”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唐昕颖她死了,她现在就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而我,明明就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你认为我还应该在这里等着吗?”如果说阮煜的情绪已经到达了崩溃边缘,那么阮明皓早在看到唐昕颖尸体那一刻就已经没有自我意识了。
“你知道吗,当我知道我们两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雀跃吗,我恨不得马上告诉全世界,我有多爱这个女人。可是,我不能!”是,他不能,仅仅也是为了她,他不能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