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想不到卓扬会很有本事的在短短三天内办好了我们前去岛国的护照,因为在亚热带的港岛,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找不来“雪女”做为考前训练的。
所以,在当他将那个粉红色的正面印有y的护照夹递给我的时候,我着实是惊讶了好一阵子的。倒是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着实让我觉得,也许在他眼里,女生用y就和他用bubey是一样天经地义的,哦不,也许是天造地设的。
这一点上,我对他很没有想法,但更没想法的还在后头,因为陆温茗在得知我们即将前往岛国后,居然也无比厚颜的弄了一张跟了上来,并放下话说,绝不能让我在我美人师父阮誉归来以前,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我觉得他实在是想多了,倘若他早些有这觉悟,那他可怜的师妹我,又何必借宿在这个不好应付的腹黑boss家中呢?当然,那时我还不了解的是,这三张跨国的飞机票,其实都是陆温茗的那个万能老爹给弄来的。
一切准备就绪的三天后,我们乘坐的飞机从港岛华侨机场起飞,直越过莫斯海峡和深脊数千海里的东海大陆架,最终顺利进入了岛国的领空范围。
帝都时间晚19点20分,航班hj512安全降落在了岛国京都的成田机场内。
远不同于港岛的亚热带气候,狭长的岛国大部分位于北温带,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学过中学地理的同学应该知道,温带海洋性气候的气候特点之一就是全年温和湿润,也正是这句温和湿润,直接导致刚从亚热带赶来的我们尚未来及换上应季的衣服,就已匆匆步入了雨幕与霓虹灯影互为交织的京都大道上。
洋溢着现代化气息的繁华街道中,摩天大楼上led液晶宽屏依旧闪烁个不停,在这里,好似除了陌生的人流,就是四周的雨,以及四周的光,斑斓的光透过积了一层水的柏油路面反射在接踵路人的脸上,更显出一种异样的流动和匆匆。
忽然间,我想起了那本曾看过的叫做《迷失》的书,它说一个人若在茫茫人海里丢失了自己,那最后找回来的,又是不是当初的自己?
的确,当身处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在面对上一张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听着完全陌生的语言时,那些与过往有关的一切都仿似被剪断了,在这里,你就像是一个陌生,甚至完全崭新的自己。
我深吸了口气,握紧栏杆箱,然后跟上了卓扬。实际上,早在来岛国之前,他就已经给我做了好些功课,并告诉我,来岛国最大的便利就在于,可以凭借汉字和手势比划就能没什么阻碍的畅游其中,十分适合像我这样的……小白。
记得当时他把小白这两个字咬的很重,但显然的,又不似他喊君柏小白时的那份正经和沉静,而是戏谑,戏谑到还能听出几分……刻意的宠溺。
实在我难以了解当时头脑中忽而冒出词语究竟是如何得来,倒是现在他一副态度端然地走来我身边,接着在我头顶撑起一把灰格子的雨伞,说:“开始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
我想了想,嗯了声,说:“一泊二食是一宿两餐,风吕是浴室,交差点是十字路口,町相当于社区,还有交番的意思是……是……”
他摇头,终于发出叹息:“就是错了,便把你关起来的地方。”
自从下了飞机就一直和沈一菲用微信报告行程的陆温茗:“啊?”他诧异完还没忘记四顾了下,小声说:“派出所是要抓谁?老大,我记得咱们应该是办了入境手续的对吧?”
我:“……”
“陆温茗,你一会先打车把我们的行李送去开始预约的旅馆,我和葛叶要出去一下。”卓扬吩咐着,又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册子递过来,我一看,只见卡其色的封皮上面印着《岛国境内旅游全知道》。
哈?早知道有这玩意他还让我背名词互译做什么啊?我撇撇嘴,正要对此质疑,倒是他忽而冲我一牵嘴角,道:“我们只在京都逗留一晚,明天就去北海道,你有什么想吃的想买的,可以现在跟我说。”
跟你说,跟你说有用吗?好吧,虽然我至今还不愿承认那高昂的飞机票其实是这家伙替我付钱的,可谁知道他明天一个心情不美丽了又会不会用诸如“要从你薪水里扣来”威胁我?我想了想,决定套用电视剧里很流行的一个借口,不怎么娴熟地说:“可是我现在有些困了,我还得……嗯……倒时差。”
“倒时差?”他听后高挑眉,却是不紧不慢的又跟了一句:“葛叶,港岛和岛国之间只隔了一个时区,你确定自己没有活回去?”
我:“……”
我想,并深刻觉得,也许应付他这样的人,已非是我葛叶人力所能及的事了。实在他不但不按常理出牌,而且还喜欢做出些出人意表的事。比如,他接下来要带我去做的一件让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事,那就是——
卓扬居然把我领到了一家免税的药妆店里。
一瞬间,我只觉自己被一种巨大的羞愧感吞没了。是的,身为一个姑娘家,我居然要被一个男人,还是这样一个男人领到这种地方来,我还能说什么?我已无话可说。
眼看着摆满的货架上一排排让人眼花的的瓶瓶罐罐,我认真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扯了扯身边人的衬衫袖,说:“卓扬,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可惜,他并未回应我的话,而是用修长的手指拿起货架高处的一只蓝管疑似洁面乳的东西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