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释勾起嘴角,“看来你还挺迫切的。”
芒棘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他,她哪里看起来迫切了?她只是想知道她这个待宰的猪仔到底被送往哪里。
曲释端坐,神情中带着一丝许久不见的淡漠,“有恒皇后过千秋节,逸王和离王作为使臣要去有恒,现在我们自然是在去有恒的路上。”
“逸王殿下已经去了有恒?”
这个消息可不好。她一路寻颜晋楚而来,却始终没有追上他的脚步,原以为在传州可以碰上,没想到颜晋楚已经去了有恒。
一直担心若逸王也去了有恒,那岂不是要誓把颜晋楚夹死在有恒了吗?原计划明日微生文就会带她去有恒,没想到还出了这样的岔子,自己竟被当作逸王脑残粉掳了。
曲释看了芒棘一眼,淡淡道:“逸王在去有恒的路上。”
原来逸王还没有到有恒——芒棘思索着,心想自己被曲释带去有恒也好,能见到逸王的同时一定也能见到颜晋楚,虽然过程和她想的不同,但结果是一样的。
芒棘对着曲释笑了笑,“曲公子把见逸王说得那么容易,不知曲公子是逸王的……至交?”
虽然芒棘一向认为皇家子弟从来没什么至交,但是鉴于曲释对逸王的爱戴程度,也许他自己挺愿意觉得自己和逸王已是莫逆之交。
曲释一笑,“至交?算是但又不全然,我既怜悯他也敬佩他,不过有时也会憎恨他。”
“呵呵……”芒棘讪讪的笑笑,“曲公子与逸王的情谊真是复杂而丰饶。”
这人敢于这样形容和逸王的关系?上位者从来有着天生的霸气,说敬佩是理所当然,说仇恨也许也能换来他们的淡然一笑,但说怜悯?就算他们真的有值得怜悯之处又怎能这样说出来,除非活得不耐烦。
曲释温雅的笑了笑,随后饶有兴趣的看着芒棘,“不如说说陶姑娘,姑娘既然如此仰慕逸王,若有幸能成为逸王的王妃,不知姑娘可愿意?”
“呃……”
真是的,真想很应景的拿个镜子照一下自己还算平凡的容貌,怎会有这么好的桃花运?若加上逸王妃的身份,就有两个王妃位等着候选,同时还身兼未来世子妃。
果然桃花运一来,挡也挡不住。
芒棘正色道:“曲公子,那日我说的很清楚,我对逸王并无男女之情,只是对他为人事迹的仰慕钦佩。”
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让曲释觉得她在欲擒故纵,似乎古代的感情很简单,一个女的对男的有好感必定就是想嫁给他,也许这个时代的女子根本不用弄明白自己对一个男子到底是何种感情……看来还得解释的更清楚一点才好。
“我的家里早就给我定下亲事婚期将近,才想到要出来看看外面世界,曲公子也该知道,这个时代,女子一旦嫁人从此只能在家里相夫教子。”
芒棘心想,我说的这么清楚,这下你该知道我对逸王绝对没你想的那种意思了吧。
“哦?”曲释看芒棘的眼神变得有三分怪诞三分诧异三分惊讶还有一分淡淡的遗憾,“这世间还有如陶姑娘这样的女子,真是稀奇。”
“其实不稀奇,这样的女子多的很。只是大多数被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们见不着而已。”
曲释持着不同意见,“姑娘这番说法也很稀奇,在下见过的女子也并不算少,却没有见过姑娘这样的。”
“这个么……其实……”
突然马车猛的一晃,芒棘隐约听到马车外马匹的嘶鸣声,随着突然刹车的惯性,在没有安全带的马车里的芒棘随着惯性向前冲去,正扑到曲释怀中。
曲释扶好芒棘,眉头一皱,“陶姑娘没事吧。”
芒棘站稳身子,马的嘶鸣声已经停止,却能听到更为清晰的刀剑相交之声。芒棘一惊,身子不自主的颤了一下。
曲释淡淡道:“陶姑娘不用担心,也许只是遇到山野强盗,并不是什么大事。侍卫们自会搞定,我们只要待在马上就好。”
果然片刻之后,外面的刀剑声逐渐减弱,直至消失,随后听到有一人在马车外报告,“让主子受惊,现在已能继续上路。”
马车里的曲释表情淡漠,“嗯。”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态度,就好像这对他来说不算一件大事,或者他根本没把这当一回事。
芒棘本还担心会不会是微生文追来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冲着她而来的人物,真担心打斗中会有谁叫出一句“把神暝宫主交出来。”——这样的话,以世间所传神暝宫主与离王的关系,估计她就要一命呜呼在去有恒的路上。
马车继续前行,芒棘小心的问曲释,“一直以为强盗抢劫总会说一句‘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之类的,刚刚那些强盗倒是挺沉默的哦?”
“陶姑娘是话本子看多了。”自从芒棘说了那段感人肺腑的话之后,曲释对她总是温文尔雅的很,“真正的强盗早就是些亡命之徒,在他们眼中只要能杀了持有钱财之人,钱财自然就全是他们的。”
芒棘不死心的继续问,“可他们什么都没说,指不定并不是强盗。”
曲释觉得好笑,“你是说路人会无故对我们刀剑相向?”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奇怪怎么半夜也会有强盗。”
芒棘觉得没办法再和他继续交流,她只不过想旁敲侧击的试探一下刚才那些人会不会是冲着她来的,不过刚才曲释完美出过马车,就算是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