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该有人带头上擂台表示一下。
不少门派率先将目光射向秋月山庄,谁都知道,在神暝宫出现之前,武林至尊正是秋月山庄。
秋月山庄的庄主秋呈杰自动屏蔽所有人期许的目光,他早就下定决心,这辈子就跟随芒棘,芒棘向左他不向右,正所谓孟不离焦焦不离孟,芒棘就是他的风向标,哪有跟风向标争个你死我活的道理。
再说了他的心早就飘到莫尔库山脉去了,要不是这武林大会是神暝宫办的,他都懒得来。
他是这么想,他的活宝儿子可不这么想,秋时月看着自己悠闲品茶的爹,心中焦急无处释放,“爹,秋月山庄曾经也是第一,现在做第二已经做了那么久,今日是难得的机会,为什么不派人上擂去试一试。”
秋呈杰瞟了儿子一眼,嘬了口他最喜欢的神暝宫的茶水,慢悠悠道:“时月,你觉得你可是那闻人逐的对手?”
秋时月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武功是他的痛脚,他也曾努力练武,可似乎自己真不是这块料,所以他的武功只留停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地步,别派不说,就秋月山庄里边,不少外来弟子都比他厉害。
以前从觉得上天还算公平,他武功比不过旁人,但是上天给了他尊贵的身份、俊俏的容颜,他擅长琴棋书画,他所到之处总引得无数女子神往。
现在看到闻人逐,他一直平衡的内心终于变得不再平衡,凭什么呀,闻人逐出生比他更胜一筹,长的比他还小白脸,武功也那么厉害,能不能上擂台不比武功,比弹琴吟诗作画呢?
秋时月还是不死心,“爹啊!难道我们不战而退吗?这样可是会被武林同道耻笑的。”
“耻笑?”秋呈杰又嘬了一口茶水才道:“谁还有空来嘲笑我们,如今闻人逐站在擂台之上,你看还有谁上去?”
“爹……”秋时月还是很不甘心,咕噜咕噜的转着眼珠,犹豫了一下才对秋呈杰道:“爹,那闻人逐,孩儿打不过。可是爹不是曾说过,那个宫主就是一个空架子。我可以和神暝宫主过一过手,以爹的威望绝对可以叫神暝宫主亲自上擂的。”
秋呈杰眉头一皱,秋时月武功不高没看出什么,可是他怎会看错。上次看到芒棘是在半月之前,已经觉得这个小女子的气场越发迫人,今日那一手露的,可不是谁都做得到的。
只怕时月若与芒棘过招,死得比跟闻人逐过招还惨。
秋呈杰放下茶杯,“时月。”
秋时月以为爹有了上擂打算,眼里闪着光芒看过来。
秋呈杰道:“时月,你也看到了,擂台边有三个白色营帐……”他说着以目光示意秋时月看过去,同时自己目光也转了过去,先前他也没有仔细看过那三个优点搞笑的白色营帐,看到营帐时,他脸色一变眼神一顿。
他缓了缓才正色道:“那三个营帐是用来做什么的,时月你可知?那是用来给比武受伤之人疗伤的地方。我的时月如今已经长大,有担当了,你大可以上擂台去挑战闻人逐,即使你受伤,有神暝宫的灵药,你也会恢复得很快。”
“爹啊……”秋时月一声不甘的哀叫。
其他门派也看出秋月山庄是铁定没有上去一战的意思,于是到底谁上去挑战挑战闻人逐成了各些门派眉来眼去的原由。
一众人目光转到云苍派,云苍派掌门眼神飘忽,脸上写着: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家儿子跟神暝宫的五小姐定了亲,武林大会一完就要办事的,这节骨眼,我们怎么能随便上擂得罪亲家呢。
随后云苍派随着其他人一起把目光转向剑宗盟,剑宗盟主一脸正气,用兄弟间情深意重的眼神看着擂台上的闻人逐,意思明确:在神暝宫蹭住了段日子,我和闻人兄处得实在很好,你们知道的吧,哪天哪天我还和他喝酒来的,所以今天我绝不能带这头啊。
众人心中鄙夷暗骂没骨气,随后看向无为世家,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看到无为世家的家主哥哥已经遁走,只留下苦着脸的胞弟,那胞弟正是半年前在神暝宫晚宴上问起芒棘和冰荒世子婚事的赵志清。
赵志清的脸从那日之后就一直苦哈哈的,现在看到众人殷切的目光更苦了几分,皱着眉垂着眼:上次无知的我已经得罪了这位宫主,大家那日都在,也是看到的呀!所以今日谁上都可以,我无为世家怎么也不能先上去再得罪神暝宫一次呀。
目光转来转去,每一门派都是一副哭哈的脸。按说原本紫宁神教和蓝枫阁也算有点名声,可蓝枫阁刚刚脸已经丢到北极去了。而紫宁神教的副教主刚在擂台上被神暝宫的闻人枠影打败,还在失败的阴影中,此刻擂台上的是闻人逐,他们自不会再上去输一次。
擂台很久没有人上,大长老准备宣布比武结束。
这时,在围观群众的那一群里走出一个身着黑色短打劲装样貌平平的年轻男子,他步伐悠闲的走上擂台。
闻人逐看了此人一眼,微蹙了一下眉。
台下的芒棘看着这人从人群中走出,走上擂台,从此人步伐就看得出,他的武功绝不弱。
那人上了台,对着闻人逐抱拳,却不急着出手,而是把目光转向大长老,说道:“在下知道,现在站上擂台,对手就是神暝宫,只是在下并无心和闻人公子过招。”
擂台之下,很多人听此人这话,有些很快猜到这个样貌平平的男子绝不是那种自寻死路来擂台上搞笑或者只求一战露个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