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亭竹一下子懵了,此刻他忽然反应到苏蝶绕的身子正缠在他身上,外衣被扒开一边,双手伸进了他的胸膛,对上龙霏澜难以置信的目光,陆亭竹暗叫糟糕,“霏澜!”一把挣开苏蝶绕的手,就要追上去。
龙霏澜拔脚就走。
苏蝶绕反应不及,连忙想要抓住,一手触到一块温润滑腻的羊脂白玉,挣脱间抓了过来。
陆亭竹经过拾芳时脚步一顿,这丫环生得出色,其骨架结构分明是男子才有。可他顾不上想太多,眼中只有龙霏澜漠然转身时的面容。
剩下的苏蝶绕被掼倒在地上,握着那羊脂白玉有些发愣,突然腹中一阵翻滚,苏蝶绕俯身呕出些酒水,意识渐渐回笼。
想到方才的情景,苏蝶绕恍过来,脸上又有些发热,又一想龙霏澜方才的表情,面上掠过一丝窃喜。她左右看了看周围只有自己一个,赶紧将身上衣裳收拾好,将白玉一看,却是雕着流水清竹,她心口一跳,揣入怀中便走。
一刻钟前,有个太子的仆从看见苏蝶绕走到东南坡下处,眼中泛着春水,面颊微红,私下猜测是中了春yao,便报告给拿了御赐弓箭出帐的太子陆君傲。
陆君傲原本另有计划,一听这话回头便跟陆亭竹说龙霏澜去了那儿等他。又令人带了纸条给龙霏澜。
结果关键时刻双方撞个正着。
陆君傲远远看见急追而来的陆亭竹,薄唇一勾,立即跃上陆严牵过来的马,迎上飞奔过来的龙霏澜,大手一捞,将龙霏澜轻易掳上马。
身子倾斜猛然被劫上马去,龙霏澜一见是太子陆君傲,双目一瞠,手下用力乱挣,“你做什么!”
陆君傲邪邪一笑,丹凤眼眸精光微闪,“别乱动,不然摔下去本宫可不负责。”
他说完手一松,龙霏澜本就在马上坐得不稳被他一下差点弄跌下去,急忙双手抓住陆君傲手臂,上半身反转着,远看去像是她挤入男子怀里很是暧昧。
龙霏澜真想破口大骂,“谁让你把我弄上来的?!放我下去!”一边紧紧抓着手下衣服,一边扭头去看后面的陆亭竹,却是看见陆亭竹着急的追着仍离自己越来越远。
天知道她当时看见那一幕差点没了魂,原以为苏蝶绕被下了药要被人毁了清白,不想毁清白的人是自己未婚夫!她原本只是想自己静一静,等晾陆亭竹一会儿再听他解释,太子这混蛋跑出来捣乱干嘛?
“本宫只是想请你一块去打猎。”对上龙霏澜气怒的视线,陆君傲气定神闲,一手重又拥紧,缰绳一勒,骏马奋力奔向围场。
陆亭竹拔足狂奔,直至用上轻功仍是见着龙霏澜离自己越来越远。若非陆君傲是太子,陆亭竹简直想要杀人!原本就在紧要时刻,太子却偏要出来搅混水,甚至带着龙霏澜进了狩猎围场!
他随即停下,转飞向另一边。围场外的富家子弟达官贵胄们正牵着马儿准备,不想一身白衣的陆亭竹忽然出现,随便骑了一人的马便走。
那人刚同另几个夸口说要拿下不少五只狐狸,下一刻就被睿王府的世子爷抢了马,脸上的表情一下变得纠结,刚刚打赌说要赢的一千两等下世子爷回来能找他要吗?
现在正是打猎的好季节,满山金黄的叶,少了人的刻意栽培,金葵零散分布像是散落在各处的圆脸箭靶。陆君傲打马从灌木丛跃过,龙霏澜被颠得飞起,手下一用劲,将陆君傲的胳膊都要掐出青紫来。
陆君傲咝地一声,勒马停在枯黄的草地上。
“龙霏澜!”陆君傲狠狠捏住龙霏澜的肩,对上那双倔强眼睛,喝道:“别以为本宫不打女人!”
龙霏澜回瞪,“太子爷不用说我也知道!”
她这么一说,陆君傲也想起在去醒剑山庄的时候确实踢过她两脚来着,话声一滞。
龙霏澜却已经推开他的手臂从马上跳下,但坐在马上被颠得屁股痛又低估了马的高度,龙霏澜一个不察摔在地上骨碌滚了两滚。
陆君傲原本的被挣开觉得恼火,见此火气消了大半,放声大笑。
“本宫知道你在生陆亭竹的气,带你过来放风,你倒好,不领本宫的情!”
龙霏澜慢慢爬起来,再大的气经过这么一颠也生不起来了,背着陆君傲装不听见,朝来的方向走。
陆君傲骑马慢悠悠跟在后面,“喂!妙笔公子!本宫没想到你跟陆亭竹去了广渊城一趟,还跟赵初蕊比起画来了。怎么,今日终于消了赵初蕊的气焰,在众人面前显摆一回,感觉如何?”
龙霏澜仍不作声。
“本宫看了你的画,是不错。你的技巧可就比不过赵初蕊了。不过——”他从怀里拿出只香囊来,“本宫倒是很喜欢你的兰花香囊,就收起来了,当是你送给本宫的礼物罢。”
龙霏澜暗翻个白眼。不知道按她的说法应当先征求陆亭竹同意再付给自己一千两黄金的么?也不知骑马跑了这么长一段,陆亭竹怎么还没有追上来?或者是围场太大,跟丢了?或者见到自己跟太子一块,生气不来了?
我才该生气呢!撞见你跟初恋情人在一起搂搂抱抱!龙霏澜想着又来气了。转头看了眼陆君傲正拿着香囊在旁边晃,深吸口气,算了,干脆让太子再骑马带着自己回去?但这家伙性格不定,恐怕不会听自己的。
陆君傲见龙霏澜终于看自己,忍不住道,“那戏子拿着的香囊其实就是你的罢?本宫看见你的眼神了,别想否认!你若还想要的话就上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