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落水一事,龙霏澜身边的燕儿也被拉下去处理了,其他的宫婢奴才亦被严厉警告。
看守同以前一样严密,但仍被龙霏澜寻到机会。避开视线将韩晶送来的药包打开,里面竟然有两颗极小的药丸。
龙霏澜只犹疑一瞬便猛地把药一口咽下去。不管是不是毒药,现下只有一个选择。
陆亭竹,你当真要娶苏蝶绕,就不管我了?龙霏澜念头一起便有些烦燥,自己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娶别人,就算是跑去婚礼现场抢人自己也会干的……如果因为王府陆亭竹不能抗旨,那也得等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到现实世界再说!
龙霏澜缓缓闭上眼,沉沉睡去。
伺侯的宫婢们早已习惯,在纱帐外看上一眼,点上了熏香,让她能睡得更舒服些。
韩晶跟随陆君傲在身后,进了殿韩晶便自动跪下,陆君傲走向主座,一回身,一脚踹翻身前木桌,木桌翻滚下来正磕在韩晶腰间,韩晶痛呼一声,陆君傲开始发难。
“昨日朕已经警告过你,今天就又出了碧波亭一事,当真以为朕宠爱你,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看着韩晶低垂着只露出乌黑发顶似无限柔顺的模样,心下暗恨,到现在还以为装乖可以让朕从轻发落。
陆君傲捺住怒气,竟是轻笑一声,“想来爱妃最近太累才会有闲暇赏玩,朕想,这后宫还是由淑妃管理,爱妃从旁协助为好。”
韩晶微微一颤,淑妃是何等精明之人,凤印交出,自己哪还有机会插手?
陆君傲又扬声道:“今日起,韩妃出入未央宫特权取消。”
一旁太监立即应声。
“朕给你宠爱是知道你懂朕的底线。”他一步一步走下,五指揪住韩晶的衣领,对上那一双妖娆相似的凤眼,陆君傲眸色一沉,“可是你竟然查探朕私下召谁进宫。”他的声音低沉危险,“朕能给你权力,亦能一夕之间全部收回。”
平静明亮的双眼终于起了波澜,韩晶反手抓住陆君傲的衣袖,“皇上!臣妾伴您六年!竟比不上一个相识不足三月的女子么!?”
她的话没有得到解答,陆君傲一把抽回衣袖,将失望颓丧的韩晶彻底抛在身后,以至于没有见到韩晶震恸过后泛出的笑。
一只灰白信鸽落在手心,陆君傲拆开信纸,长眉一挑,他的谋师又要求见面了。
这谋师身份神秘,他多次表示希望谋师能入朝廷为自己效力却都被拒绝。
啧,既然不能为朕所用……朕便不需顾忌那么多。
陆君傲招手吩咐陆严,“玉致宫内加紧防范。去把章棹给朕叫来,朕要秘密出宫一趟。”他嘴角挑起一抹深沉的笑,若是成功,必是一石二鸟。
山间木林茂密,极易隐匿,陆君傲到达时,那里已经有个戴着斗笠的黑衣人站在那儿了。
听见脚步声,那人转回头来,黑色丝布垂下完全挡住那人容貌,只依稀看见面目轮廓。
“先生唤朕过来可是想问李相一事?”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声音低哑,“皇上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违背承诺?”
陆君傲走近几步,沉吟,“先生说错了。朕只应你将陆梓瑜谋逆罪证给朕后,把季维羡交由你处理,并未说及李相一事啊。”
隐在林间的人听得此言,方知这黑衣人就是害得赵家被灭族的关键人物,他握紧手中的剑,想到那猜测,心头如压重石般难受。
黑衣人显是被陆君傲的话激怒,“你明知道当年李相同季维羡联手害我楚家家破人亡,既然当初答应我,为什么又要立李怡为后?”
原来这黑衣人就是瑯環书简一案中楚邝的遗子!
“先生莫要生气,朕虽应了他可圣旨至今未下。再说,楚邝一案时日久远,先生至今未能拿到确凿证据证明李相之罪,朕又如何下手?”
黑衣人声音终于放低,“即便如此,李相贪污证据齐全,皇上亦可以此动手。”他原想把证据拿上去后陆君傲会有动作,可至今没有动静,莫非……
“不是朕不愿,李相根基沉稳势力众多,恐怕朕一提起,便有人顶缸罢。”
黑衣人怒道:“你这般推托,到底要如何?”
陆君傲扬眉,又朝黑衣人走近几步,“要办李相也简单,只是朕仍有一事未了,实在无心去办。”
“何事?”
陆君傲笑看着身形瘦弱的黑衣人,道:“朕要先生留在朝廷为朕效力。”
此言一出,那隐在林间偷听的人呼吸一重。
黑衣人在夜色中也能感觉到陆君傲的灼灼目光正盯着自己,要入朝为官便要露出真面目,他心里想到其他的问题,默默后退一步,坚决道:“不行。”
陆君傲眯眼,扬手一挥,却是章棹带着禁卫军包围过来。
“你想杀我?”黑衣人哪知道陆君傲竟悄无声息带了人来,他心思急转竟一时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声音嘶哑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想不到我竟然也有这么一天。”
陆君傲挑眉邪笑,“先生此言差矣,朕之今日有先生一份功劳,只是你一向保持神秘,教朕不得知你的身份,朕想要行功论赏,想你出山辅佐朕之江山,乃是人之常理。先生,揭开面纱罢。”
黑衣人静默,一手慢慢伸向帷纱,却在下一刻抽出贴身软剑,手腕翻转,朝身旁的禁卫军刺去。
陆君傲凤眸一沉,“林暮!朕知道是你!你又何必冥顽抵抗!”
那隐匿的人原本还在离开与观战中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