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跟前,柳桑正用一把长链锁住了季维羡,将其拖在铁栏边,符仁钰手持利剑一剑扎在季维羡左肩处,再往下便是心脏!
“住手!”
龙霏澜话音刚落,柳桑便返回头来阴沉沉地看着她,符仁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一双杏目瞪着面色苍白的季维羡,恨恨道:“季维羡,你也有今天,苍天有眼!让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陆亭竹一手握住着龙霏澜,这两人现在都有些激动,埋藏了这么多年的苦痛怨恨是该发泄一下才好。
龙霏澜转眼看向陆亭竹,他眸色深幽看着自己轻点了下头,心里便明白他的意思,住了口。
符仁钰即便发着抖,手中的力道却不小,她心中的恨意积攒了七年之久,恨不能一剑一剑将他折磨得血尽而死再食其肉烹其骨,碎沫烂渣抛了喂狗。
季维羡回看着符仁钰,眼中的轻视让符仁钰加深了力道,他猛地吸口气,哼哼笑,“再如何端庄的女子进了院也会成荡。妇,这么个恩客你怕也是挑了好久吧。人尽可夫的贱。人!呸!”
柳桑手腕几翻,长铁链嗦嗦作响,将季维羡脚踝一拖,狠狠撞向一侧的铁栏杆,季维羡登时又喷出一口血。
符仁钰娇弱的气质终于变得激狂欲癫,她的处境还不是被季维羡害的,都是他把她卖进了妓院里!
等到柳桑将季维羡左右狠撞了几下,季维羡终于倒在地里,肩膀处的血流浸湿衣裳,昔日意气风发俊朗温和的男子终于成了落魄丑陋的模样。
符仁钰满腔控诉,“二十年前你投入醒剑山庄,爹爹见你勤奋沉稳将你当作大弟子来培养,十年前又将我嫁予你,只以为我们日后便是琴瑟和鸣同偕白头的日子。却不知养了一只白眼狼!你为夺醒剑山庄处心积虑得了大家的一致赞赏,哄得爹将大权交于你,你呢!”
符仁钰双目通红,“你却杀了大哥!你不知道,爹爹知大哥脚跛不便,早就有心将山庄交给你!可你不但杀了大哥,还将爹爹一道杀了!”
季维羡心里愤怨却面露不屑来掩饰,听到这终于一愣。若说真有其事,岂不是他自己心地险恶不该动了手?
符仁钰难掩悲痛,柳桑一手抓住长铁链一手将符仁钰的肩膀握住,给予她支撑。
“我从来不曾怀疑过你,只当大哥真的是不慎摔下山崖,爹爹出外遇险而死。直到你唆使我的贴身丫头让我上山进香祈福,让人将我杀死。那匪徒见我貌美,便把我卖进了妓院。”
她说到这里略一停顿,想起了在妓院生不如死的屈辱日子,求死不得,反倒被一顿痛打,求自由不得,只能被男人绑在床上愈加摧残。若不是遇见了柳桑……
“娘亲对你如亲子,六年前还是死于你手!你这种人,当真是千刀万剐也不能净你的罪孽!”
说到老夫人被毒死一事,陆亭竹下意识朝柳桑看去,符仁钰被困妓院三年之久,后来遇见了柳桑才得以逃出。暗卫的调查中,柳桑来自北漠,便从一身功夫也能看出。可这样一个北漠汉子四年前来到西照,却只是为了个女人东奔西跑打探符仁钰想知道的一切?柳桑的具体来历实在令人好奇。
龙霏澜虽然知道这本书的开头,却并不知道具体内容,更何况像柳桑这种打酱油一般的角色。但无论如何,季维羡是目前这本书里的最可恶的人,没有之一。
季维羡躺在地上喘着气,老夫人待他最好他自然知晓,他本来认为养一个老太婆也无甚关系,就像养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还能暖床满足生理yù_wàng,可惜他后来喜欢上了白氏,老太婆又发现了女儿符仁钰失踪的端倪,教他不得不狠心。
“还有洹儿!若非当日在庙里与我失散,他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符仁钰想起季洹嗜喝生血的模样便觉心悸,那简直就像个妖怪。她心痛万分,现在她最亲的人最在乎的只有洹儿了。可是她的洹儿不是被好好养在山庄里而不知受了多少苦。
季维羡有些疑惑,他早将季洹忘得一干二净了。像他这么自私的人,一个儿子算得了什么?比得了一两黄金价值重要?
龙霏澜自然是知道季维羡还没认出康康来,心里除了对季维羡的厌恶便只有厌恶。这么心狠健忘的人,也算是自私界里的极品了。
龙霏澜看不下去,“好了,符仁钰,说了这么多,你现在是想一剑杀了他报血海深仇,还是同你的儿子还有柳桑远走高飞,过上平静的日子?”
符仁钰转过脸来,她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够!可是她的悲愤便是说上三天三夜也不能说尽。符仁钰平复下心情看向龙霏澜,若不是她将季洹带给仲无病诊治,洹儿就算呆在状元府,也免不得被外人发现当作妖怪的一天,届时……
龙霏澜见符仁钰双眼不复先前的愤恨,想是终于能够平静些了,便道:“季维羡如今罪涉谋逆,你现在出来,岂不是送上门的罪诛九族?甭跟我说别的,法不容情。”在古代谋逆之罪,不管是凶犯的儿子,就是他的姑婆表丈也逃不了死路一条。
符仁钰合上翕动的嘴。
“康康的病还没好,你现在只有同柳桑在暗处看着,等到康康病愈,再把他接回去。至于季维羡,自有他的结果。”
龙霏澜视线落在季维羡身上,他现在可不能死,若死了那神秘人还有瑯環书简的事可怎么追查?
这边陆亭竹看顾着地牢里没有外人,才任龙霏澜同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