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霏澜咝地吸了口气,再没有比她更倒霉的了罢!一句话还没说便招打,那该死的扫把星除了给自己一个神笔能力其他通通都是霉运!给个金刚不坏之身会不会更靠谱点?打不死的小强能力在这武力泛滥的世界才是生存王道哇!
龙霏澜泪眼汪汪捂着肩膀。
当然不能没有哭相,只是含着泪微低着头,正巧让旁人看着不忍心疼罢了。
嘉敏公主娇艳可人疼,她只有比人更招人怜才能胜。
唉,嘉敏公主,别怪我狠心掐灭你那爱情火苗,实在是你看上的这一个是我的呀。
龙霏澜抬着眼帘朦胧看来,陆亭竹顿时有些慌神,他从来只见过龙霏澜笑嘻嘻的模样,要么便是坚强隐忍,现下竟然想哭,定然是痛极的。他不过离开一会,龙霏澜却又因为自己受伤。他将皮鞭一松,展开双臂将龙霏澜护住,一双桃花眸望向嘉敏公主,语声凌厉,道:“嘉敏公主,天子脚下公然行凶,这么些年你的公主礼仪便是这般养成的?”
这话说得实是有些重,也有些口不择言,换旁人听了定要指责他影射太后骄纵未能好好教养。
因此陆亭竹话一出口,龙霏澜便觉得不好,好在周围皆是陆亭竹暗卫,并无其他人。
嘉敏公主眼圈却也有些微红,犹自看向龙霏澜,“我原想她该是懂武艺的,却不知道她竟然连我的皮鞭也躲不开,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试探下她而已。”心里又想,这样不懂武艺柔柔弱弱的人怎么配得上竹哥哥。
龙霏澜听罢有些想笑,青葱一般水灵灵的人,出手这么狠辣,你觉得我是懂武艺的,从哪儿看出来的?鸡有翅膀还不能飞呢。
噗,这什么破对比。
她看着陆亭竹拧着的眉头,拉拉他的手,算了,论起来还是堂妹,只是得寻个机会同她说明这种情感啊要不得。
陆亭竹未想到陆歆竟然说出这种理由,时隔多年未见子也在宫廷里变得心口不一了么?
他脸色黑沉,望着陆歆一字一句道:“嘉敏公主,这是睿王府的未来世子妃,论辈份,你需称她一声大嫂,此次我当你一时失手,若有下回……”他目光灼人,严肃道:“不得再有下回,你可明白?”
嘉敏公主低垂着脑袋应了声,嘴巴瘪着,心里头的委屈来回翻涌,竹哥哥不要自己了,竹哥哥竟然要娶妻了,竹哥哥再不会喜欢自己了,他为了那女人对自己这么凶,要不是那女人拉着他的手,竹哥哥会不会反手打自己?那女人——
她倏地抬起头,竹哥哥已然携着那女人远走,怕是急着回去为肩膀敷药。
嘉敏公主皱皱眉,皮鞭上是抹了药水的,是太子哥哥用来打猎捕获qín_shòu的,这一鞭下去,药水沾上伤口,只会促进腐烂。
哼……给那女人一个教训也好。宫门口发生的一幕很快被人告知红衣男子。红衣男子听完死卫的报告,轻道:“知道了。”
他提起铁笼,被喂养的肥壮白兔正努力吃着皇宫专供反季萝卜,一张嘴巴塞得圆鼓鼓的。
红衣男子想到龙霏澜被嘉敏公主抽了一鞭子的情形,伸手摸摸兔子背上的毛,一双凤眸黯沉幽深,飞薄红唇缓缓勾起。
龙霏澜,很快又要见面了。等寻到神医仲无病时,林暮、章棹正巧都在。
龙霏澜对着温润斯文的章棹纳闷,好歹是广渊城长史,现下连赵迁也跑来帝都,你们偌大一个广渊城谁来管啊?广渊治安都能有那么好的地步了?
见到龙霏澜肩上的伤,三人目光各异。
仲无病咋咋呼呼,白胡子翘得老高,“唉哟喂,这么漂亮的女娃子,哪个没心肝的下得了手?”
一边说一边跑去拿药。
林暮只看了眼并未说话,章棹适时站起来担忧询问。
女人为难女人,还不就是为了旁边这个祸水。
龙霏澜看一眼陆亭竹,陆亭竹又是一副内疚心疼的样子,章棹也便不好再问。
仲无病拿了伤药正待丢给陆亭竹,“喏,生肌玉露,擦了后包管你媳妇不留疤!”
龙霏澜有些尴尬,仲无病又是惊叫出声,“慢着,这伤口不对!陆小子!你媳妇到底惹到什么人了?被人下了腐肉蚀骨的毒药?”
这话一出口,两人顿时吓得面色发白。
初始不觉得疼,现在辣辣的持续刺痛还带着怪异的痒麻。龙霏澜眼睁看着渐渐变得青黑的皮肤,暗叫泥煤,陆亭竹泥煤啊,你妹随身带着沾毒的鞭子科学嘛?万一擦着她自己的皮不害了她自己嘛。
陆亭竹再不隐瞒,将宫门遇到嘉敏公主以及她向龙霏澜挥鞭之事一概说了。
林暮终于将目光好奇转向龙霏澜。
龙霏澜打个颤,不要把你那研究死人尸体的目光看我好吗?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有几个男人看到长得还算不错的女人伤成这样,还露出一副研究好奇的样子,像章棹这种担忧,陆亭竹焦急的样子才是正常人反应知道吗。
她脑子急速转动,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只不是她一遇到自己无力解决的情景只能靠这样转移注意力。
仲无病摸摸胡子,露出笑容,“不过碰到本神医,这种毒药不过是小菜一蝶!”看看龙霏澜肩膀,“还未渗进骨头,嗯,来得及。”复又转回房间寻药。
还未渗进骨头……师傅,你敢不敢动作再慢一点?
显然仲无病只是为了让陆亭竹说实话而已,他就知道陆亭竹虽然知晓药理,但关心则乱,容易被自己唬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