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迁安安教导完女皇之后,浑身都累的快直不起来了,一步一拖的回到了住处。这次她放聪明了,教导女皇的时候带着面纱,说是自己的了轻微的感冒怕传染,这样女皇就不会注意自己的面容了。
迁安安一回到住处,就发现寇墨徽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一个人喝着酒,青铜色的面具泛着月光,有种冷硬的孤绝,修长的身形孤独的一人坐着,让迁安安不禁想到了今天下午他背对自己独自离去的背影。
“回来了?站在那儿干什么,过来。”寇墨徽背对着迁安安,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的慵懒,似是有些微醺的醉意。
迁安安缓缓的走过去,开口道:“你不是说让我不能离开你的视线吗?怎么自己反倒走了。”
寇墨徽沉沉一笑:“有凌兮若在你身边,你自当是安全无虞的。”
迁安安心中咯噔一下,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所以才一直跟着自己的?
“我……。谢谢你。”迁安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千句话哽在心头,此刻也只能说一声谢谢了。
“谢我什么?”寇墨徽嗤笑一声:“谢我成全了你,让你能有机会和凌兮若的单独相处?”
迁安安愣愣的看着寇墨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明明前一句话还是好好的,后一句话就开始讽刺自己了,这个人的心思还真奇怪一分钟一个变化,怪不得别人都说他桀骜不驯,很难沟通。
“你不用谢我,我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寇墨徽拿起一杯酒放到了唇边,细细的抿了一口就放下了:“这酒也是寡淡无味。”
迁安安也缓缓的坐在了寇墨徽的身边,双手支着头,懒懒的看着当空的一轮皎洁的明月,“其实,我和凌兮若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他是个极其寡淡清冷的人,我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个恰好对他有过恩惠之人,而他也因此帮助我的弟弟得到更好的教育,仅此而已,我和他谁也不欠谁的。”
寇墨徽只是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并没有言语,静静的继续开始喝酒,默默的听着迁安安柔和的声音在微冷的空气中飘散。
“凌兮若应该很讨厌我吧,每次主动找我都是为了警告我,让我快点离开。”迁安安越说心里越堵,于是也拿起桌上的酒开始喝了起来。
寇墨徽看着迁安安一杯接着一杯酒的下肚,眉心微微皱了起来,可是却没有阻止她什么,只是默默的陪在一旁。
“我说了好多次了,我和白渺只是普通的朋友,他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迁安安微红的脸颊泛着盈盈的光彩,眼中有着淡淡的雾气,一双杏眼无辜的眨巴着十分的惹人怜爱。迁安安其实根本不会喝酒,这次一下子喝了这么多,她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有些难受。
寇墨徽微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缓缓的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给迁安安披上,还细致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迁安安愣愣的看着寇墨徽青铜面具,再看看自己的蝴蝶结,然后痴痴的笑了起来,迷迷糊糊的道:“其实,你是个很温柔的人呢,为什么,嗯,为什么要隐藏自己呢?”
寇墨徽身子一僵,眼眸深沉的盯着迁安安,“你喝醉了。”
“我知道,寇老板……呃,你啊……。其实根本不像大家所说的那样,那样,冷血无情,你是个好人。”迁安安糊里糊涂的抓着寇墨徽的衣袖甩啊甩的,十分孩子气的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寇墨徽任由迁安安在自己身上乱挠着,略显笨拙的拍了拍她的背脊,帮她顺顺气,等她完全安静下来,他才小心翼翼的打横抱起迁安安,往屋内走去,只是连寇墨徽自己也不知道,那样的他是多么的温柔与细致。
“迁安安,许多事你看到的也许未必真实……。”寇墨徽看着熟睡的迁安安,不自觉的在她耳边低低喃呢。
寇墨徽轻柔的拨开她脸上散乱的发丝,细细凝神了良久,才缓缓的起身走了出去。
那一夜,他独自在屋外守夜,听着屋内细细的绵长鼾声,嘴角却微微的上扬了些许的弧度:“睡得那么死,也不怕有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