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夏香说,咱们女儿荷包没绣几针,倒把手指扎了个遍。若是你在她身边,女儿也不至于那么笨,是不是?”
“小丫头还给我这个做爹的做过一次排骨汤,不过那味道,比起你做的可就差远了。若是你在,咱们的女儿也会有一手好厨艺,是不是?”
“清儿,等我把那些你给我做下的衣服都穿烂了,我就去找你好不好?不然,我就是伯皇王朝第一个没有衣服穿的宰相大人了。”
他说着,声音由轻松到渐渐的哽咽。
“你放心,我好歹也是一国宰相,不会寻短的。”这时他又笑了起来,牌位前青烟袅袅。
“老爷,来贺寿的人们马上就要上门了。”外面是一个不同与小厮五六的声音在提醒着,有些苍老。
西吉知道,自己跟到大的主子,自从夫人去世,每至生辰之日都要在祠堂里待上不下一个时辰的时间。
“西吉,你过来了。”
楚无波出门时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神情,西吉正是当年跟着他离京的小厮,后来娶了荷香。不过自从清韵去世后,他们便都不经常出现在他面前了。
如今跟着楚无波的小厮,正是西吉与荷香的儿子。
“今日是老爷五十整寿,府里肯定要忙不过来的。”西吉解释着,跟上了主子的步伐。
辰时开始,就有朝中同僚携了礼物与家眷过府来了。楚无波带着两个养子,宫挽月和云飞卿,在门口迎着渐渐多起来的客人。
“这下你可真要变成一个楚老头儿了。”
这是平时相较不错的同僚兼友人的打趣。
“恩相,弟子今日也贸然前来贺寿了。”
这是朝廷新进官员有些拘束的客套。
“快请里面坐,今日就当是同僚间相聚了。”楚无波总是笑着说着如此如此的话。
右相携着家眷来到出府门前时,楚无波当即就满面笑容的接了过去。
“度明,你也这么早来?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了,快请进府里吧。”
左相清和亲民,右相颇具铁腕,两人均为皇上倚重。不管他们个人有没有那个意思,在外人总免不了要拿他们比较一番的。
更何况,右相之妻正是当初与楚无波定过亲的何雨涵,所以他们之间的每一句话都要被旁人和他们自己再三捉摸的。
“无波五十整寿,我怎敢不早些赶来?”右相面容严肃,笑起来时也让人有些紧张。他便笑回了楚无波,边来到马车旁伸手扶着妻子下车。
何雨涵带着女儿,只对着楚无波微微一笑,微颔首,便站在了丈夫侧后。
楚无波依旧是那一副接待朋友时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尴尬,两位宰相在门口笑谈了一番,就如好友般携手同进了府里。
到栗陆府的人过来时,楚无波面上的笑容多了几分随意与亲切。
“舅舅,绵儿呢?还躲在府里梳妆?”流风几乎是才到跟前,就这么问。这时楚府大门口来来往往的很是热闹,听见这话的亦不在少数。
楚无波看了姐夫一眼,眼神有些凌厉。他已经郑重其事地要他好好管教儿子了,这小子怎么一到门口就找他家绵儿?
栗陆镇海咳了一声,直接跳过这个话题。“无波呀,按说我们该早来和你们一起迎接贺客的。不过呢,现在也不晚。”他看了看天色,有些自相矛盾道。
“桑儿,你去府里帮着侄女儿招待女客。”他又回头对妻子交代道。
楚无桑虽然不愿,但是这毕竟是她弟弟的生辰之日,所以她也就没有说什么。
但是就说来,伯皇王朝宴客的风俗即是男女宾对席而坐的。这招待女宾一说,也不过是要有个女主人穿插在各贵妇间调动气氛,寻找好的话题供那些女人们闲聊的。
楚府里的大小姐自然不能胜任,虽然这项工作看来很轻松。然而过来楚府的贵妇们却并没有指望着那个大小姐接待她们。
今日的来宾中,犹以若庸的到来令人吃惊。太子嘛,代表了皇帝大人,自然要来的。而若庸就不同了,因为这样的比较正式一些的宴会,你根本就别想看见他的人影。
不过,今日他却是来了。所以,黎莫如才会跟着母亲同来。自然,萧府长子也随父同到……
本来这么多青年人的到场是不在楚无波的预料之内的,如今下人又忙忙地在宴客厅内加了两行席几。
宴客场所是府内的一座搭有戏台的大堂,虽不至金碧辉煌,摆设也都不俗。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来宾都分宾主坐定。
男宾位于左侧,女宾位于右侧。楚无波同太子殿下坐在主位上,左边以下是右相黎度明以及其他几位侍郎。之后便是若庸——他主动要坐在那些重臣下首。他的下首是宫挽月,其次云飞卿,其次流风,其次萧悦行。
第二行中的客人坐的就比较随意些了,女宾那里更是随意落座。欣赏曲目之前,照例是有些枯燥的谈话。
女人们聊胭脂水粉,家长里短,而对面一排排的英年才俊则是少女们最好的话题。
男人们之间的话题就单调多了,有些仍离不了国事。
不过,楚无波看着左右两边热热闹闹的人群,隐隐有些头痛。他本来想着来宾会以同僚居多的,可是没想到还会有那么多的女人。
“无波,我的贺礼中可是有两个番邦女子,你都几年不碰女人了,今夜……”说话的是兵部侍郎常天那个大老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