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谢太子了。”她朝着花未寒道谢,复又问道,“这记忆封存会有时限么?”
“只要不是会锁忆术的人替他解开,可以让他此生都想不起来。”花未寒说着起了身,“好了,妹夫你可是欠了我一个人情。”
此话一出,瑾玉当即不乐意了。
虽说这次是多亏了他,但是——
“太子莫不是忘了?”轻描淡写地开口,眼神却凉凉地扫向了她,“本宫误食百日菊心散的时候,你在本宫后脖子上扎了一针,到现在都还疼着,本宫向来暇眦必报,原本是想找个时机整治太子你,但今日你帮了这个忙,本宫便不与你计较。”
言罢,淡笑着望他。
他扎的那一针给她留下的印象不可谓不清晰,想让自己记下这个人情,门都没有!
本以为花未寒听了会不悦,哪知他却是轻轻瞥了一眼过来,“还叫太子?”
“……”这思维跳跃的会不会也太快了些?原本是在议论着人情的问题,怎么他又计较到称呼上了?
既然如此……
“皇兄。”瑾玉维持着淡笑开口,“既然是皇兄,那么本宫便不计较那一针的事了,而皇兄若是认了我这个妹夫,便也不计较今日的事如何?帮妹夫的忙,需要记得那么清楚么。”
他既然那么喜欢这层兄长妹夫的关系,那么她便拿这层关系做借口。
花未寒闻言淡淡挑眉,不予置否。
“阿瑾,你刚才说……”正当瑾玉与花未寒交谈之时,一道绵柔幽凉的声线插了进来,“你说他在你后脖颈扎了一针,什么时候的事?”
这语气虽是轻柔,却让瑾玉瞬间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是了,她怎么忘记了凰音还在身旁,这厮想来爱计较,估摸着自己只要点个头他就能找花未寒算账。
如此想着,瑾玉点了点头,“就在我与明逍分别回宫的个时候,他在我后脖颈扎了一针……”
话音未落,便觉身旁刮过了一道轻风,凰音的衣角拂过了她的指尖,身形直接向花未寒掠了过去。
花未寒反映到也快,不假思索地转身便闪出大殿。
“你敢扎她,哪只手?”
远远地,传来清凉的男音,“右手,怎么,你想废了?”
“你真聪明。”一声轻笑。
“那便来追……”
二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温德殿,留下身后的瑾玉翻了个白眼。
“二师兄,这次你可莫要出状况了。”忽听一道熟悉的女音响起,是花未安的声音,瑾玉抬眸望去,便见假山的拐角处走出两人,正是花未安与萧陌宸。
望着萧陌宸,瑾玉道:“世子表哥怎么来了。”
“说来这事跟他也逃不开干系,一会儿我再和你详说。”花未安顿了顿,道,“二师兄被三皇子赋予了权利可以随意出入温德殿,他进来是光明正大的,而我是悄悄潜入的,三皇子如今的记忆应该是停留在与二师兄对弈的时候,之后的记忆全被皇兄锁了,那么二师兄你知道该如何做了?”
萧陌宸点了点头,“我知道,决不能告诉他正确的作用不是么。有关于百日菊心散的事,提的越少越好,假的也可以。”
话说到这儿,瑾玉望着萧陌宸的瞳孔一紧。
他这话的意思……
敏锐如她立即就察觉到了什么,“百日菊心散,是你与三皇兄提及了?”
这么说来他一定是说起了女子服用会呕吐的症状,这才让东方荣辰起疑了。
思及此瑾玉只能低咒,这萧陌宸那么老实做什么,问什么说什么,真是。
“行了,二师兄你也别问的太多,总之我这味药莫要告诉他,你瞎扯也好装糊涂也罢,不能说实话。”花未安无奈道,“三皇子不是个值得相交的人,师兄你也当明白,他之前寻我便没安什么好心。”
听闻花未安的话,萧陌宸也敛了敛眉,“这次是我的不对,你且放心。”
一个外人自然是比不过他们师兄妹多年的情分,见花未安不悦,萧陌宸自然而然地应允了她的要求,也不再多问。
“那好,我与瑾玉先撤,这儿交给你。”花未安说着,朝瑾玉使了个眼色。
瑾玉点了点头,随着她离开。
“你也莫怪师兄,他是无意说的。”
“不怪他。”瑾玉道,“但是,他不会起疑么?”
“不会,不,应该是说,他不会管那么多,不回去探寻。”花未安道,“不是他感兴趣的事,他理也不理的,我叫他帮忙,他会帮,却不会多问。”
简单地说就是一个不多事的人,听花未安这么说,瑾玉点头,“那便最好。”
……
“三殿下今日这么有兴致,又邀陌宸前来下棋么。”温德殿内,黛蓝色锦衣的俊逸男子手执一枚黑子,视线在棋盘上扫了片刻,轻轻落下一子,而后抬眸望着对面的男子。
“除了你,本宫暂时还找不着棋艺能与本宫相当的人。”坐在他对面的东方荣辰淡淡一笑,而后伸手揉了揉眉心,
“今日怎么无端觉得有些困倦,刚才还险些睡着。”
东方荣辰如此说着心里也诧异,明明早晨精神还挺足,怎么这会儿昏昏欲睡的,而且不知怎么回事他有一种自己已经睡过一觉的错觉,但明明萧陌宸就在跟前,再观棋盘,棋子依旧是原先的布局,一子不错。
萧陌宸见此,眸中划过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