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吴忻睿离开了之后,瑾玉走出了房间轻唤了一声,“珍惜。”
黑色的人影落在跟前微微垂首,瑾玉道,“让人去查一查云若失踪的那位十二皇子,看看能查到多少,最重要的是年龄与姓名。”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那家伙究竟叫什么名字。“殿下。”就在这个时候,宝玉的声音自前方响起,瑾玉微微抬眸,便见她手上端着一个托盘缓步而来,托盘之上是一个玉质的小碗,待宝玉走近了,瑾玉才看清了那碗里的是黑乎乎的药汁。
望着那药碗,精致的桃花目眯了眯,“那人还真是不死心,呵。”
宝玉手上所端的药不是别的药,正是花未安开给凰音喝的,自从上次让人下了毒,瑾玉便铁了心要查那下毒之人,故而也没有打草惊蛇,每每让厨房继续熬好了送过来,而后尽数倒进了花盆里。
这碗已经是第四碗了,第一次被人悄悄添加了石竹散被花未安验了出来,再之后又有两次的药厨房熬好了送过来花未安亦是检测到了药里头有石竹散的成分。
究竟是什么人这般想害凰音,每每都要在他的药里头下石竹散。
想到这儿眸光一冷,开口的声线亦是十分清凉,“去将安宁公主请过来,继续检测。”
“殿下,这次不用了。”宝玉垂下眸子道,“殿下,咱们去屋里说。”
不用了?
听着宝玉这般说瑾玉有一丝的意外,她这么说是不是代表她发现了什么?
“进屋。”瑾玉转过身走近了屋子,宝玉也随之踏了进去,而后将门轻轻合上。
“殿下,这次已经是第四次了。”将托盘搁在了桌子上,宝玉道,“第一回,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是因着凰音公子喝不下去请了安宁公主前来这才知道了药里有毒,而第二次熬药的时候我便悄悄地守在厨房旁,那熬药的丫头一举一动都被我看在眼中,直到熬好了依旧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但最后那药还是被安宁公主检测出了毒,我当时便猜有可能是送往的途中被人下毒,于是第三次熬夜的时候,我悄悄盯着那丫头熬完了药又跟踪了她,跟了一路过去却还是什么发现也没有,可那碗药依旧被安宁公主测出了毒性。”
“那便说明,熬夜的人没有做手脚,送药途中亦是没有做手脚。”听着宝玉的话瑾玉瞳光微闪,而后便骤然一冷,“那么便是药壶的问题或药碗的问题。”
“殿下您说对了,这一次总算是让我逮着了。”宝玉冷哼了一声,“熬夜之前她们都先将先药壶清洗干净,我与珍华今天早早的便去盯上了那送药材的人与洗药壶的人,一开始都还没什么问题,直到那些药材都倒进了药壶里,我就看见那洗壶盖子的丫头用手在盖子上悄悄抹了一圈而后才盖了上去,再之后所有的过程都没有再动任何手脚,我看着她将药交给了另一人熬而后自己走出了厨房,便悄悄跟了上去,哪知道——”
话说到这儿已是从气愤变得有些犹豫了。
“你可是跟着她看到了幕后的主使人?”望着宝玉的神情,瑾玉眸光黯了黯,心下已经猜到了几分,却还是道,“说吧,是谁。”
沉吟了好片刻,宝玉才道:“那人去的方向的御阳宫。”
话音落下又是好片刻的沉默。
“真的是没想到事到如今父皇还想要他的命。”桃花目里划过一丝冷意,片刻后又逸出一声叹息,“也许真的是我太张扬了。”
她不会天真的以为东方珩纵容她会允许她到收纳男宠的地步,但她没有想到他想杀凰音的决定从来没有改变过,他让人在凰音的药中投毒无非是想暗杀不让自己知道而已。
事情到达如今的这个局面其实与她也有关系,若不是与凰音太过张扬又怎么会引起东方珩的杀心,东方珩无非是为了皇室声誉,会有这样的做法其实相当正常。
但她——不允许。
桃花目轻轻闭了上,定了定心神,她才道:“药的事情暂且别管,那人也不要抓,继续暗中盯着,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禀报,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宝玉微微颌首:“明白了。”
说完,又有些犹豫地开口,“殿下,您最近和公子……”
话未说完瑾玉便道:“无事,闹别扭这种情况从来都很正常,这不用你们操心。”
听闻她这么说宝玉自然不再问,心中却是暗自腹诽,闹别扭一闹三四天,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分界线=
金灿的暖阳透过层层叠叠的花叶,打在榕树边上一袭紫衫身上。
她住在这温德殿中已有七日。
与东方荣辰婚期将近,便先从永陵宫搬到了这儿,婚前三日男女双方不得见面,到时又得回到永陵宫,如今会住在这儿,不过是东方珩的提议让她适应一段时间而已。
已经好几日,没见到永陵宫里那个人了。
一声叹息悄然逸出。
明明早知道是不可能,可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有一种无奈悲伤之感,不知道是否要庆幸瑾玉对她无意,否则忤逆了上头那个人的意思,母妃恐怕就不会好过了。
鱼和熊掌不不可兼得,自古以来便是这个道理。
“叹什么气?”一声轻笑响起,身后传来男子温和而优雅的声线,“可是温德殿住的不习惯?”
“不习惯是自然的。”她没有回头,却知道来人是谁,语气淡然道,“不过,正在努力慢慢地习惯。”
“如果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