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这一回确实是有些惊到他了,因为看着瑾玉长这么大,他从没动手打过他。
“你为了她伤我?”桃花美目中有泪光溢出直接滑落眼角,那模样比方才的岳淑妃还要可怜上几分,瑾玉扶着自己的肩头缓缓地站起了身,似委屈似控诉地望着对面的男子,“我长这么大你从没对我动过手,今天你为了她打伤我,父皇,我讨厌你!”
言罢,也不再给东方珩说话的机会,她转身奔出了大殿。
一众宫人望着那奔出的六殿下,心中不禁唏嘘,经六殿下这么一闹,估摸着到最后什么罚也不用受了,反倒还得陛下去哄了。
在宫中多年中人早已习惯了皇帝陛下对六殿下的偏宠。
无人看到,那捂着肩头奔出的少年,背对着众人唇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待东方珩反应了过来,瑾玉早已跑出了漪卿宫。
“都站着干什么,还不跟出去看看!”一声怒喝响起,将大殿里的宫人齐齐惊了一下,而后自然是不敢多呆便跑了出去,不过片刻大殿之中已是只剩下东方珩与岳淑妃,谁都不想留下来承受皇帝陛下的怒火。
望着身前男子的背影,岳淑妃迟疑了片刻,而后才身后触上了东方珩的肩头,柔声道:“陛下……”
话还未说完却见身前男子转过身抬手一个巴掌便打在了她的脸上——
“啊!”惊呼一声,全然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她抬起脸,水眸中带着难以置信。
“你让着他一些不好么,非要和他争,看着朕和他闹得不愉快,你满意了?”沉声呵斥着眼前的女子,也不管她手臂上被瑾玉刺伤了的地方,东方珩转过了身,拾起瑾玉掉落在地上的剑。
这柄软剑通身银白,泛着冰冷光华,好似月夜中的皎皎月华那般好看,剑身上还镌刻有繁复精美的花纹。
忽有一阵轻风起,带起了树叶飞扬,几片树叶轻轻擦过剑身,一分为二。竟是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望着那柄剑,想起了方才瑾玉与自己打斗时那刻意避免伤及自己的动作,自己却因为想到了其他的事而没来得及收的那一掌。
应该很痛罢?
耳畔又隐隐响起瑾玉来时说的那番话——
闻数招方术,祭山岳,祠佛祖,引河水,亦为勤矣。勤而不获,实有由也。
祭奠山岳,修建庙宇供奉佛祖,引河水所指的应当是引水源治望月北部有一处城池廖城,那儿是出了名的干旱之地,将这些事儿解决了才是为君之道?
鹰眸之中划过一丝讶异,瑾玉向来桀骜不驯,从不爱念书,那么这些话是旁人告诉他的,还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修建请仙台工程浩大,为祸国殃民之举,东方珩眸光沉了沉,他岂会不知这样的工程是劳民伤财,不过——有些事情他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拿着瑾玉掉落的那柄剑,他迈出步子缓缓走出了漪卿宫,在他身后,有女子怨愤的眸光一路追随着他的身影。
她还真是小看了东方珩对瑾玉的纵容与偏爱。
“东方瑾玉,本宫与你势不两立。”永陵宫。
“殿下?你你你……”雅致的屋内,有少年惊讶的声音响起。
“怎么结巴了。”抬眸望了一眼床前的白衣少年,瑾玉轻描淡写地道,“不过就是受伤,又不是没见过。”
“珍华说淑妃要搭建什么请仙台,你一听见就往她的寝宫跑,你应当是去劝谏皇上的?”叶茫敛了敛眉,“但是皇上也在淑妃寝宫的话,有什么人竟敢当着他的面伤你?”
瑾玉在宫里可是出了名的难招惹,他便有些想不通谁的胆子那般大,以瑾玉瑕疵必报的性格那人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说呢,用脚趾头想想都该知道。”斜了叶茫一眼,瑾玉道,“谁可以不顾忌我,自然就是谁了。”
“嗯?”眸中划过一丝疑惑,片刻之后,叶茫骤然反应了过来,“你是说陛下打伤的你?”
“什么?”又是一道讶然的声线响起,这一次却是珍华发出的,“陛下会打伤殿下,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肩头上被那一掌打的还隐隐发疼,瑾玉悠然自得地靠在身后的床壁上,“别说你们了,他跟你们应当是一样意外的。”
这话听在二人的耳朵里又是有些莫名其妙,然而很快地,他们便都想到了。
“殿下故意的?”
“苦肉计。”叶茫望着瑾玉被打伤不禁不难过还那般怡然的模样,撇了撇嘴,“瞅着你这样子就猜得到,据说淑妃也很是得宠,但很多时候,身边的女人总归比不上自己亲生的,后宫佳丽那么多,比淑妃娇媚的以后还会有,但儿子就那么几个,想生还不一定生的出来。”
“噗嗤”叶茫的说法听得珍华禁不住笑出了声,但望着瑾玉失了红润的面色,还是微微皱起了眉,“殿下以后可不要做这样的事了,可把我们吓着了,不过你是如何惹得陛下动手?”
“很简单,我先动的手。”瑾玉淡淡道,“本宫想斩了淑妃,被他阻止,故意挨他那一掌的,行了此事你们不必管,让本宫躺一会儿就好了。”
她本来就没有真的要杀淑妃的打算,但总归该先给个教训,若是今日真的杀了淑妃,东方珩必然发怒,挑衅帝王权威这种事做起来也得有个限度,她让东方珩打她的那一掌,必然能叫他消气且能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