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似乎挺紧张他的?”
相处多年他清楚她的个性,她冷傲无情,除了对瑾玉才会上心从没见她关心过其他人,不像是因着有人替她挡了一剑她便动了怜惜之心。
萧皇后闻言,神色有行然,只望着软榻之上的人,低喃着道:“他……”
“陛下。”忽有宦侍的声音传来,东方珩回头一看,正是他往日的随侍太监,且身后还跟着一人,看清了那人的模样,竟是夕照太子花未寒。
“陛下,这还没到太医院半路上奴才笨手笨脚的撞上了夕照的太子,太子问起来,奴才便回答凤仪宫这边有人受了伤,太子说自个懂医术,再去太医院恐怕有拖延,故而便将太子请来了。”
“陛下,有礼。”花未寒淡淡道。
东方珩此刻自然也不计较是谁来看,只道:“既然太子懂医并愿意出马,那便请太子看一看罢。”
花未寒迈步到了软榻跟前,查看了一下叶茫胸口的伤势,片刻之后眸光落在他面容上,这一看却叫他面上微讶。
一旁一直注意着他神色的萧皇后见此,忙道:“可是情况不乐观?”
“不,剑未触及心脏,上药包扎之后加以调理便能好。”花未寒说着,伸手去解叶茫的衣衫,待将伤口处理完毕后,他才起了身,“伤口上缠的纱布每日都要更换,这段时日需忌酒忌辛辣。”
“有劳太子。”萧皇后这般说着,忽的想起了什么,又问道,“既然能医得好,为何方才你何以惊讶呢?”
花未寒闻言便是犹豫了片刻,这才道:“也许皇后娘娘并未发现他的怪异之处。”
萧皇后不解,“何处怪异?”
“通常受这样程度的伤,面色不可能无泛白迹象。”花未寒道,“但他的脸色从方才到现在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此话一出,身后传来东方珩低沉的声音,“也就是说……”
花未寒淡淡道出了答案,“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萧皇后眸中愕然,脑海中闪过那双能触动她心底的眸子,忙道,“你的意思是他现在的面目并非真实面目?”
花未寒道:“正是,原本这是个人的秘密,但听说陛下方才遇到刺杀,因此最好防着一些身旁的人,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便有猩疑了。”
“太子若有办法,便除了他的面具罢。”东方珩望着榻上的人,鹰眸之中划过一丝锐利,“宫中不能留来历不明之人,朕倒要看看他是何模样。”
花未寒闻言眸光微闪,而后朝身边东方珩的随侍太监道:“去准备一盆清水,再让人去永陵宫一趟,将本宫所住的房屋内书柜之上最后一瓶药拿过来。”
那随侍太监闻言退了下去。
凤仪宫与永陵宫隔得极近,不多时那药便被宫人拿了过来,另有人将清水被人端了上来,花未寒将那药瓶接过,将里头的役倾倒在水盆之中,片刻之后他将手浸入水中鞠了一捧水转身洒在叶茫的面上,在他脸庞的边际触摸着,而后在萧皇后与东方珩的注视之下,摸索到了那人皮的一角,缓缓揭开——
待那软榻之上的人的面容呈现在众人面前,一时寝殿之中响起了几人倒抽冷气的声音。
饶是沉静如花未寒望着这一幕也微微讶异,随后眸中浮现了几许笑意。
竟然……这么像。
“皇后,你能给朕解释一下么?”从讶然之中回过了神,转过身望着那面色震惊已然说不出话的女子,东方珩沉声道,“你都隐瞒了朕多少事情?”
“陛下,本宫还有其他事,这就告退。”眼下自然不是看热闹的时候,花未寒这般道了一句便直接转身离开。眼皮似万分沉重,胸口处的疼痛令他连指尖都抑制不住地颤动着。
这该死的林萧铭,明明事先打过招呼了,下手还是这般不知轻重,他倒真是能下的去狠手,那剑再进去一些,他直接就能归天了,还谈什么救瑾玉出狱。
十分艰难地睁开了眼目光所及竟是陌生的装潢,鼻尖有淡淡的香气萦绕,而后是冰凉而柔软的物体触上面庞。
叶茫微微转过了头,所见的正是一名面容姣好的宫婢拿着湿毛巾替他擦拭着脸庞,这宫婢他有些印象,去过好几回永陵宫,似乎是皇后的贴身婢女。
希梦见他转醒望了过来,朝着他淡淡一笑,“七殿下,您醒了。”
七殿下?
叶茫微讶,这么快?
“你在叫谁?”微微敛了敛眉头,望着跟前朝他淡笑的女子,他面上似是不解。
“事到如今,七殿下就不必隐瞒了。”希梦将手中的湿毛巾搁回水盆子中,而后转过了身,再度回到软榻之前时手中赫然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镜子。
“如此容貌,根本无须进一步验证了不是么。”她低笑一声,将手中铜镜转了个面呈在叶茫跟前,让他能看清楚自己此刻的面貌。
望着那镜中呈现的容颜,眉如墨画,精致无双的五官中最为惹人注意的自然是那双桃花美目,这与瑾玉简直像了八分的容貌饶是他自己都微微一怔。
似乎挺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自己的真容了。
他与凰音的初见,并非是那日在永陵宫瑾玉的屋子中,说来他们真正的死一次会面是在——雅芳阁的门口。
常年呆在凌霄山,下山之时他也没有注意些什么,那一日那也是他初到雅芳阁那日,被凰音看了真脸,后得知他是即将前去望月皇宫的使臣,那么如果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