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礼要献上。”说话之人正是左侧第二个座位之上,右相司雪笙。
顾子墨闻言望了过去,但见司雪笙朝他微微一笑,而后从席位之下取出了一个礼盒放置在桌上。
顾子墨身侧的太监见此,便走上了前将那礼盒收起。
有一便有二,帝王生辰宴,自然是所有的大臣都携了礼前来,有着司雪笙开了头,接下来便是纷纷有人出声——
“陛下,臣有礼要献上。”
“陛下,臣亦有礼要献上。”
待宦侍们将众人所带来的礼盒一一收起之后,顾子墨才开口,“谢过诸位爱卿的心意了,待朕回去再看这些礼品。”
献礼之后众人便又是开始敬酒,由于顾子墨年少的缘故,众人只敬了一回便不再敬了,而这之间,有人看向了右侧首座之上,浅杏色宫装的女子。
先帝虽是子女众多,但后宫却并不充裕,驾崩之时便只余连同皇后在内的四个妃嫔,幽妃蝶妃殉葬之后便只剩两个皇后与容妃,而如今的皇太后礼佛斋戒,容太妃近日身体欠安,当今陛下的兄弟姐妹之中便要属八公主德宁长公主最大,德宁长公主嫁与夕照国未回宫,便是九公主昭仁长公主最大,仅次于皇上与梁王她理所当然地坐在了右侧的首座之上。
虽说她嫁与了夕照的铭王,但此次归国便是为了替陛下庆贺生辰,许多人便疑惑她今夜出席竟然未准备礼物?
但想是这么想,却没有人问出来,皇帝陛下与昭仁长公主感情素来好,自是没有人提起这事去引她的不快。
而同一时,那杏色宫装的女子望着顾子墨下方的那个空座,磨了磨牙——
他竟真敢不来?
暗自冷哼了一声,正想寻个借口起身离席,却不料下一刻,宦侍的声音再度响起——
“梁王殿下到。”
此声一出,大殿之上当即唏嘘,随后便是所有人齐齐望向大殿门口。
这位许久不见的摄政王,终于是在这一次的晚宴现身了。
在看到出现在大殿之外的修长身影,顾子墨冕冠之下的唇角悄然勾起。而众人的目光,也追随着此时正走进殿内的身影。
正式庄重而又绣着古老图纹的黑色曳地长袍,腰间束着的是同色的腰带,肌肤若雪几乎连女子都比之不及,一头墨发散在身后,部分绾了起来在头顶上束了一只简单的玉冠,额头之下,鼻梁之上,银质的面具遮住了容颜,却能叫人看清那面具之下深邃若寒潭般的眸,他抿着淡樱色的唇,步履迈的极是缓慢,好似察觉不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一步步走向了那龙座右下方的座位,宽大的袖袍一个转身落座划出优雅的弧度。举手投足之间,荡漾着一种令人说不出的风华。
“臣来迟,望陛下恕罪。”他迟来许久,只是这般漫不经心地朝着身后的人说着,甚至于连头也不转过去。
这在众人看来实属不敬,然顾子墨却一点也没有怪罪的意思。
“无妨,朕也迟到了许久。”顾子墨望着右下方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道,“皇兄身体可是好些了。”
他先前以身体抱恙为由许久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顾子墨自是知晓这是他随便找的借口,此番见面便做做样子这般问他。
“好些了,多谢陛下关心。”顾云凰淡淡地应了一声,面具之下的凤眸瞥向了位于自己之下的那道浅杏色宫装的身影。
那人自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很是无谓地迎了上来,朝着他挑眉轻笑了一声,而后将视线一转,落在顾子墨的身上,“陛下,昭仁有一礼要献上,方才之所以不说,乃是因这礼不大好拿,所以再打算在众位大人献礼之后再献上。”
“哦?皇姐是准备了什么礼品?”顾子墨料想到这应当就是她先前同自己说的有趣的事,便道,“为何说这礼不好拿?朕倒是好奇了。”
“说不好拿,是因为需要好几人搬运,且昭仁这礼,可是不一般呢。”
话音落下,她以双手手面击打拍出了几声响声,响声之后,大殿之外响起了好几人的脚步声。
众人闻声望去,但见是四名精壮的汉子用肩膀与双手扛着一个极大的笼子迈了进来,那笼子是以红绸遮盖的,红绸之外隐隐有银质的边缘露出,一看便知是银笼了。
众人见此心下十分好奇,不禁猜测究竟是什么东西需要用这样大的银笼来装。
待那几名精壮男子将笼子放了下,众人又听得昭仁长公主的声音传入耳中——
“将那红绸掀开。”
话音落下,立即便有一名男子伸手握住了那红绸一角,而后将手向后一挥将那红绸整个抽了下来。
待看见了笼子内的呈现的景象,四周便是响起了数道抽气之声。而龙座之上,顾子墨望着笼内,怔然了片刻便是有些疑惑。
此时大殿之中的众人视线都被那银笼,不,应当说是银龙里的人吸引了去,因此无人注意到,那龙座之下的梁王殿下,在看到笼中的人时,素来深邃的眸掠过一丝愕然,而后连长睫都有些轻颤。
大殿中央,银笼之内,侧卧着一道黑色的窈窕身影,样式奇特不同于他们往常所见的衣裳随意地披挂在身上,为何说是随意,只因着她外罩的那件丝衣只罩了一个肩头,另一个肩头却是完全露在了空气中,雪白得如同用上好的玉雕成的巧夺天工的艺术品,下身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