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眼露疲惫,轻叹道:“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秦惊羽咬唇,信任这东西十分奇妙,来得容易,也去得容易,之前就是把身家性命全部交到他手里,都是毫不犹豫;而现在,却连他一句普普通通的回答都要半信半疑。
她,该不该再信他呢……
正僵持不下,却听得有人在不远处高叫:“快,马厩里全是干草,多派些人来——”
院外响起纷乱脚步声,至少有十余人朝此方向奔来,秦惊羽微一蹙眉,燕儿手臂趁机揽过她的纤腰,提气往相反方向带去。
“我先把你送到安全地带,再回来找剑!”
“等下。”秦惊羽想起冥王之前说过的话,拉住他的衣袖道,“那巫女最近法力受损,应是最脆弱之时,我们别急着走,去找找她所在的位置。”
“你怎知道她法力受损?”
“我就是知道。”
见她语气坚持,一脸笃定,燕儿无奈一笑,转为握住她的手:“好吧,跟我来。”
两人避开奔走救火的人众,以及人声喧哗之处,隐蔽身形,四处查探。
想着玛莲达身为岛主,又是云英未嫁的女子,自然从正中大屋开始,朝周围辐射查找寻觅,眼见那装饰精美类似闺房的屋子倒也不少,却只见得一些侍女打扮之人在忙里忙外,帮助收拾水浇过后的残局,并不见有美艳干练的巫女身影,也没见雷牧歌一行,至于她遗失的琅琊神剑,更是踪迹全无。
难道自己猜错了,这不是岛主庭院,巫女玛莲达并不在其中?
眼看火势逐渐被扑灭,天色也是慢慢亮起来,两人行迹越来越难隐藏,燕儿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算了,这样瞎找不是办法,我们先回林子去,再做打算。”
秦惊羽忍住心底郁闷,蹙眉点头,被他拉着往院落外围走。
这院落里树木颇多,回廊不少,七弯八拐走了一阵,突然听得廊前屋里传出撕拉一声异响,与之前四处听得的救火声收拾声忙碌声截然不同,格格不入。
秦惊羽听得耳熟,停下脚步:“什么声音?”
燕儿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脸颊微红,复又握住她的手道:“别管闲事。”
正当此时,屋里却又传出少女的低呼:“不……不要……你出去……出去……”
男子的声音随即响起:“青青,别躲我,我喜欢你好久了,我会好好对你的……”
“别……你别这样……呜呜……”少女似是无力挣扎,嘤嘤哭起来。
秦惊羽心领神会,原来是有人趁着夜半火起,浑水摸鱼,来此欺辱弱女子。
这密云岛的男人,敢情都是被精虫钻脑了!
听得那衣帛撕裂的声音,之前被那瘦长男子压在大石上肆意摸索的记忆被勾了出来,明知此地不宜久留,却控制不住心头怒气,秦惊羽一把挥开燕儿的手,砰的一声踹开门板,大步踏进。
屋里灯光昏暗,靠墙的榻上少女衣衫半褪,玉体横陈,双手被绳索绑缚举过头顶,娟秀娇弱的面容上满是泪痕,一名五大三粗半身赤裎的年轻男子正压在她身上,听得门声,惊惶抬眼。
“你……你们是谁?”
“我是你祖宗!”
见燕儿紧贴跟进,警觉关上房门,秦惊羽一个箭步过去,啪的一巴掌打在男子脸上,再一脚踹他下床,将心头莫名的怨气尽数发泄出来:“臭男人,不要脸!小爷我阉了你!”
那男人却也是个练家子的,就地一滚,伸手就去抓榻边的佩刀。
扑的一声,燕儿闪电出手,一柄雪亮的柳叶刀分毫不差钉在他的手背上,鲜血直流。
男子吃痛捂手,又听得咔嚓一声,燕儿一脚踏在他胸口上,肋骨立时断裂,两眼翻白,顿时晕了过去。
秦惊羽怔了下,见他已经控制住局势,当下走到少女身边,拉过榻上丝被给她盖上,几下扯去她手腕上的绳索,低头询问:“你没事吧?”
少女似是被吓傻了,双手抱在胸前,宛若梨花带雨,泪流不止,半晌才哽声道:“我……没事……”
“既然没事,那我们走了。”
秦惊羽朝燕儿递个眼色,示意他好事做到底,将那男子拖出去,自己也是跟着朝外走。
“哎,等等!”少女停了哭声,轻声唤道,“我没见过你们,你们是谁?”
“我们是新来的。”
秦惊羽懒得多话,随口甩下一句,人已走到门口。
“不,你们不是新来的,你们骗人。”
听得背后笃定的语气,秦惊羽脚下顿住,也不回头,只好奇道:“你凭什么说我们骗人?”
那少女边拉衣衫,边是咬唇道:“岛主让我负责庄子日常食宿,所有新进人等,都是要在我这里登记造册的,可是我从未见过你们……”
看这闲事管得,可真是有意外惊喜!
秦惊羽斜睨身边少年一眼,冲他笑道:“听起来跟你以前管辖的事务差不多,你们倒是有共同语言。”
燕儿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秦惊羽也不理会,听得身后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停止,这才转头走回榻前,笑道:“你说得没错,我们确实不是庄子里的人,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谁?”
秦惊羽直截了当道:“贵岛岛主,玛莲达。”
“岛主?”那少女突然笑了,“我知道你们是谁了,你们是那两个走进灵虚幻境的外来客,朵儿对你们一直念念不忘呢。”
秦惊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