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的底细,自己早就知晓了,而且,比他所知多得多!
秦惊羽看着他着急的模样,心里直乐:“你不是好端端没事吗,那么生气干嘛?”
“没事?”程十三气道,“要不是我多年前跟个老偷儿学过一些开锁解绳的功夫,那日刚好在事先清醒过来,有所防备,我现在就是湖底冤魂,前来找你索命!”
“去,你少来吓唬我!”
秦惊羽拍掉他作势伸来的大手,皱眉道:“你说你没受雇于人,那今日又是施放冷箭又是藏身更衣间,这般费尽苦心找我做什么?就是为了说这个?”
程十三瞪着她:“我千方百计将他引开来向你报讯,你竟然满不在乎,你到底被他灌了多少*汤?你知不知道放他在身边有多么危险,没听过一句话吗,阉人多作恶……”
“好了!”
秦惊羽一口打断他的话,不悦道:“我的人如何我心里明白,不用你来多嘴!”
程十三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怒道:“嫌我多嘴?真是不识好人心!小女孩,你搞清楚,我是在帮你,在救你,早日认清他的真面目,免得日后你被他欺骗,啃得骨头都不剩,到时候再来后悔!”
“哎,死狐狸,你轻些……”
秦惊羽正嘶嘶呼痛,忽然听得门边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
“放开她——”
房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竹帘撩起,燕儿倚门而立,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眨,定格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如山间冰泉,寒透心脾。
哈,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迎上他的目光,程十三没有放开,反而顺手搂住了秦惊羽的纤腰,嗅着她身上的幽香,啧啧赞叹:“小女孩,又软又香,越来越美,摸起来手感好极了……”
死狐狸,他是存心的!
秦惊羽挣脱不过,气得直敲他的头:“登徒子,你还敢轻薄我,本少爷刚才真该射毒针杀了你!”
燕儿脸色青白,忽然踏进一步,将房门从里面关上,与外界隔离,不欲在人前暴露她的女子身份。
秦惊羽心有所悟,朝他感激一瞥,然后狠狠一脚踩向程十三的脚背。
一直嫌自己身高不够雄伟,此次回宫之后,她的丝履有所改进,带了层厚实坚硬的鞋跟,既有隐形增高的效用,又是天然的攻击武器。
程十三猝不及防,这一脚下去,被踩了个正着。
那是一种类似于现代社会里被高跟鞋猛踩一脚的感觉,饶是他武功高强,也是痛得跳脚,稍一松懈,秦惊羽便是被一股大力拽起,转眼人去怀空。
回到那熟悉的怀抱,闻到那一股清冽浅淡的男子气息,秦惊羽抿唇而笑,这一踩一拉,时机动作配合得刚刚好!
程十三看着相拥的两人,气不打一处来:“笨女子,你存心气死我!”
秦惊羽朝他扮个鬼脸:“活该!谁叫你欺负我!”
燕儿拉她在身后,自己与程十三面面相对,目光如电:“你竟然还没死?”
程十三冷哼一声道:“我死了,谁来揭穿你的本来面目?”
燕儿轻哼道:“我有什么本来面目,能劳烦阁下如此费心费神,挑拨生事?”
程十三看一眼他身后之人,感觉到那一丝独占意味,心头一动,笑道:“小女孩,听哥哥一句忠告。”
秦惊羽伸出脑袋来:“什么?”
程十三挑衅盯着燕儿,目光下移,落在他腰带以下的位置,嗤笑道:“模样再俊又如何,想想我这几次怎么抱你,亲你,爱你……他,行么?”
“程十三!”
秦惊羽咬唇跺脚,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死色鬼,他就等着受死吧!
没等她再说话,燕儿衣袖一抖,数道银光激射而出,人也是飞扑过去。
程十三携恨而来,自然也不闲着,避过飞刀,与之缠斗在一起。
室内打斗声乒乓响起,秦惊羽充耳不闻,转身步出,还好心将房门拉过来关得严严实实。
该死的程十三,又毒舌又多嘴,活该挨揍!
如今他伤势大好,神智清醒,功夫也不会弱到哪里去,不理也罢!
一回头,两名暗夜门弟子凑过来,面上惊疑不定:“门主,发生了什么事?”
秦惊羽对他们做个嘘声的手势,不在意笑道:“你们燕主心情不好,在里面发泄呢,不要惊动他,我们继续喝酒去——”
榻上妩儿沉睡未醒,秦惊羽收回眼光,一手挽住一人,重回外厅酒桌,行令猜拳,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终于听到更衣间的门咯吱一声响。
燕儿漫步出来,面色如常,淡然道:“主子吃好了没?”
“吃好了吃好了!”
“还要游湖不,杨峥他们该等急了……”
“游湖?”
他还有心情游湖啊?
秦惊羽还在怔愣,就被他半拉半抱,拖着出了门。
生气了,肯定是生气了……
心底闪过如此念头,不忘回头叮嘱一句:“你们就在这里守着,等下若是妩儿醒了,就告诉她说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下回再来瞧她!”
午后,和风习习。
马车继续朝目的地行驶。
秦惊羽在他身上仔细摸索检查,各处都好,只是手指关节处有些红肿,微微渗出血来。
“痛么?”
望着那双子夜般漆黑的盈然大眼,燕儿紧绷的俊脸渐渐放松,轻叹:“主子给我吹吹,再亲下,就不痛了。”
秦惊羽低头下去,捧着他的手,轻微吹了几下,问道:“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