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祁急红了眼,握紧拳头,牙齿咬了又咬,毅然从腰间摸出一个锦缎布袋来,旁边随侍看得分明,一左一右上前拉住他的手:“王爷,使不得啊!”
秦惊羽不由挑眉,什么宝贝,让他的随从这样紧张?
“王爷,这是……”
轩辕祁甩开左右两人,将那布袋往桌上一放:“打开看看,本王这枚印章,能值多少银子?”
那赌保勉强镇定,当众打开布袋,从中取出个小巧的匣子,但见里面躺着枚金光闪闪的印章,双头麒麟头面相对,煞是威风。
雷牧歌看得面色微变,压低声音道:“这是轩辕祁的王侯印鉴,不仅是他身份权力的象征,还能调动王府的人力与钱财,甚至是军队,其价值不可估算!”
轩辕祁见得他面容肃穆对着秦惊羽低语,又听得众人不住揣测惊呼,颇有些自得,先前的失利早抛到脑后去了,朝那赌保道:“你,赶紧给我估价!看本王的印章值不值两万两银子?!”
赌保缩了缩头,赔笑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说话间,人群中站出两个人来,光看那衣饰就显贵气,再看那面容气度,更觉身份不低,两人上前,分别向轩辕祁和秦惊羽行了礼,其中一人恭敬道:“在下是这里的掌柜,王爷和公子大驾光临,鄙舍蓬荜生辉……”
秦惊羽一阵好笑,敢情那赌保自觉镇不住堂子,去把老板搬出来救命了!
“少罗嗦,快些给本王估价!”轩辕祁懒得听他多说,一口打断道,“你们俩来看看,本王这印章能值多少银子?!”
那人远远瞅着匣子里的印章,哪里敢动手去拿,搓着手呐呐笑道:“王爷的印章是无价之宝,无价啊无价……”
轩辕祁哈哈大笑:“既然是无价,区区两万两银子,确实不够抵,姓秦的小子,要不你们商量下,再凑点什么上来跟本王赌?”
秦惊羽暗骂一句贼老头仗势欺人,自己一行都是便装出行,身上什么都没带,要不那枚大夏太子绶印随便把他压下去!
正在思索,忽听旁边雷牧歌不紧不慢出声:“我这枚玉玦,乃是雷府世代相传,见玉如见主,一玦在手,将军府所有的人与物都任意调遣,悉听遵命。”
见他摘下腰间玉玦,随手放在桌上,秦惊羽呆了下:“雷牧歌你不必……”
雷牧歌拍下她的手:“没事。”
“雷牧歌……”有人啊的一声叫出来,“是雷将军,是雷将军呢!”
“是我们大夏的第一勇士啊!”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这姓秦的少年敢与王爷叫阵,原来是有这样大的后台!
李一舟看得咬牙切齿,低低嘀咕:“雷你行啊,下这样大的血本……”连祖传之物都拿出来了,还说什么公平竞争……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周卓然傻傻看着雷牧歌高伟的身形,俊朗的面容,终于回神:“原来是你……”幸好自己没再继续讨要他做保镖,这尊神,真是惹不起啊惹不起……
轩辕祁早闻雷牧歌的声名,知道来者不善,脸上倨傲消减几分,笑道:“本王再怎么也是一国王侯,这将军令与王侯印相比,还是差了些成色。”
秦惊羽沉下脸来,想了想,手指摸到衣领处,扯出那条缀着碧绿宝石的珠链,慢条斯理摘下来,跟桌上雷牧歌的玉玦放在一起:“再加上这条链子,王爷以为如何?”
东海珍珠是东阳的特产,从他皇兄东阳国主轩辕敖手里出来的珠宝,便更是价值连城,亮出这珠链的用意,除了稍微显摆之外,也是希望轩辕祁认清形势,别动不动就端起王爷架子压制人。
轩辕祁看了看珠链,又看了看她,眼神透出怪异,没有说话,倒是那掌柜小心拿起,与另一人翻来覆去查看,仔细辨识:“公子这串珍珠乃是顶级东珠,难得每一颗都是一样大小,毫无杂质,正圆硕大,至少可以折二十五万两银子。”
周卓然在一旁哼道:“老眼昏花了吗,还有这块宝石呢?”
那掌柜慢吞吞道:“周公子请听在下说完,比起珍珠,这块祖母绿更是件极致的宝物,在下也做过多年的珠宝生意,还从没见过这么大这么绿这么纯净的祖母绿,实在无法估价,折三十万两怕都不止。”
“掌柜倒是识货,价钱也还公道,不知王爷意下如何?”秦惊羽见他紧盯着珠链看,只怕是已经认出来,不由笑问。
轩辕祁迟疑片刻,见得无数目光灼热投来,一时骑虎难下,只得应道:“算你们本事,秦小子,这回你先来吧。”
秦惊羽微微笑道:“此是天京地界,王爷远道而来,自然是客人先请。”
要知道这摇骰子有个规矩,若是双方点数一样,那便是先者为胜,自然先行摇筒之人占得优势,轩辕祁正等着她这话,当仁不让手持骰筒,哐当哐当,慢慢摇动起来。
这一回乃是倾尽身家的关键时刻,但见他板着脸,全神贯注摇着骰筒,过得半晌,方才谨慎放下,没等旁人言语,径直将骰筒揭开。
“二六一五,十七点,大!”
听得赌保在旁高唱,轩辕祁终于露出释然笑容,能摇到十七点,几乎可以说是稳操胜券,而且他不等对手开始就率先亮出底牌,也有威慑对手使其胆怯之意。
“该你了,秦小子!”
秦惊羽也不生气,笑嘻嘻将另一只骰筒抓起来,随意摇晃几下,然后按在桌上:“嗯,我摇好了。”
待她打开骰筒,瞅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