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顿听他这么一说,倒也不生气,只轻叹道:“如此资质,可惜,真是可惜!”
萧焰淡淡一笑:“人各有志,大祭师的美意,我只能心领了。”
卓顿望着他,不无遗憾:“我昔年受了点伤,三个月之后会有一次极其重要的闭关修复,很长时间都不会出来,要不你再考虑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萧焰摇头笑笑,再不言语。
卓顿不再勉强,只摇动着手中的金钢摇铃,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铃声停歇,他似微有惊疑,又道:“你虽然福薄命短,你的子嗣却是洪福齐天,身份地位还在你之上,奇怪……”
萧焰却是来了兴趣,眸光似有似无朝她那边一瞥,眉开眼笑:“真的么?”
秦惊羽听得微微皱眉,他现在是皇子,将来便是王爷,那萧景辰是他嫡长子,虽然日后继承王位无可厚非,却也到顶了,又怎么说还能超越其父,在他之上?听闻萧氏兄弟手足情深,莫非只是表面文章,这萧焰实际却有称帝野心,已在暗中谋划,所以才有洪福齐天一说?但是看他这温润儒雅的模样,成天无所事事的状态,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做大事的人!
心里有些乱,不知是被卓顿那句英年早逝所扰,还是为南越将来有可能发生的兄弟阋墙事件而兴奋,正胡思乱想,却见卓顿眼光一转,落在雷牧歌身上。
“你也不想做我徒弟?”
雷牧歌微笑摇头,态度诚恳:“不想。”
对于他的回答,秦惊羽并不意外,别说他对这些修炼之事毫无兴趣,就算有,以他的心性,也绝对不愿意被人退而求其次,尤其,那初选对象是萧焰。
这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貌似从格鲁开始就从来没有消停过,以后怕是也不太可能有相互看顺眼的时候。
卓顿闻言也不强求,呵呵笑道:“既然如此,倒也罢了,我在很早以前就算到自己这一生不会有传人,这时候看到好苗子,一时动了痴念,却忘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自顾自笑了一阵,注意力慢慢转到秦惊羽身上,眸底微微一闪,精光乍现。
“你,过来。”他指了指先前萧焰跪坐的位置,“我也给你摸一摸。”
秦惊羽见他想给自己摸顶,赶紧摆手,笑嘻嘻道:“男人头,女人腰,都是不能乱摸的,还是免了吧。”
“怎么,你有秘密不愿让我知晓?”卓顿淡淡一笑。
“大祭师说笑了,我哪有什么秘密,我只是比较含蓄罢了。”不顾一左一右的吸气闷笑声,开玩笑,自己借尸还魂,鸠占鹊巢,还是个女儿身,哪里敢让这大祭师随便乱摸,揭穿真相。
要是他摸过之后也说上句什么英年早逝,那她往后哪里还吃得下饭,睡得着觉!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人所难。”卓顿收回手来,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秦惊羽知道自己身上世俗气太浓,肯定是入不了这世外高人的眼,也不担心他会把收徒的主意打到自己这里来,只是来这碉房已有些时辰,之前都是铺垫,现在也该进入正题了。
在这雪山之中耽误的时间不算短了,有些事情回避不得,还需开诚布公,尽力解决。
迎上卓顿探究的目光,她面色坦然:“对了,大祭师今日找我们来,不知所为何事?”
“你……”卓顿目光在她身上打着转,却是愈发深沉。
秦惊羽含笑自报家门:“在下姓秦,大祭师叫我秦三就好。”
他们三人算是赤天大陆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外形出众,事迹斐然不说,其姓氏也是非比寻常,一旦报出,稍微聪明一些的人就能有所警觉,从以上种种联想到其身份。
只是这摩纳族人自恃神族,向来封闭,对外界之事不闻不问,就算是眼前这位接近于神的大祭师,也只是微微颔首,听过便算。
“秦三是吧?”卓顿笑容一收,语气冷厉道,“你们破坏了我族百年一回的血祭大典,罪孽深重,按照族规,所有人等都必须处以火刑,形体俱灭,以魂灵祭奠天神!”
秦惊羽面不改色,只笑道:“大祭师如果有心烧死我们,此时我们就不会好端端坐在这里了。”
卓顿一怔,又笑了起来,却看不出他的喜怒,忽然道:“你身上的宝剑,可以取来一观么?”
秦惊羽也不觉惊讶,当初在那石堆门户里遇见多杰与阿金的时候,神剑就发出示警声,后来在石梁上又再次鸣响,这大祭师既是隐士高人,对神器宝物的感应自然比常人要强,当下依言解下剑来,顺服呈上:“只是个附庸风雅之物,大祭师随便看。”
卓顿接过剑去,并不急着拔出,只是横放在矮几上,细细端详,继而手指抚过剑鞘上的纹路,脸上逐渐露出笑意:“不错,确是上古神物。”说着蓦然抬眸,盯着她道,“你能坠崖不死,靠的就是这柄神剑,是与不是?”
秦惊羽也不隐瞒,点头道:“正是。”
“你……竟能御剑?”卓顿再问,语气里有着一丝惊喜。
“勉强吧。”虽然还不娴熟,必须是在极其危险生死攸关之际,才能冲破障碍,发挥作用,还没真正达到老师口中人剑合一的境界,但一回生二回熟,每次调动神剑之后都有不小的进步,所谓御剑,也就只是个时日问题而已。
萧焰身躯微动,望了望她,秦惊羽并不看他,只是迎向卓顿的目光:“我这剑,有什么问题吗?”
卓顿摇头,语气客气了许多:“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