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烧成灰她也认得,不是她那块御赐腰牌,却又是什么!
“你家老爷贵姓?”
“姓向。”
秦惊羽笑容收敛,腾的站起,朝那青衣男子道:“他在哪间雅室,带我过去。”
这该死的向荣,竟敢回来,简直是找死!
燕儿伸手将她拉住,迟疑道:“主子……”
秦惊羽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没事,就是过去叙叙旧。”
这大庭广众之下,又有银翼早早潜伏隐在暗处,实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留下汝儿在室内候着,秦惊羽唤了燕儿,两人跟在青衣男子身后,一路走进侧对面的流风阁。
“老爷,三少到了。”
听到唤声,一直背对房门的老者转过身来,笑吟吟望向来人。
“你……”
眼前之人年纪在五十岁上下,一身淡紫云锦宽袍,衣领袖口均是泥金滚边,慈眉善目,捻须而笑,显出极好的修养与气度来,左手大拇指上一只宽大的碧玉扳指,十分惹眼。
秦惊羽陡然一惊,此人眉眼陌生,竟然……不是向荣!
“在下向海天。”
向海天?外公口中的那位北凉大财主?
“不认识。”秦惊羽摇了摇头,面上故作茫然,心中却在寻思,他到这大夏都城来做什么?
向海天笑容和善:“向某是从北凉来大夏经商,听闻三少的事迹,有心结交,为了表示向某的诚意,特送上一份薄礼,还请三少笑纳。”
“哎哟,初次相会,这怎么好意思呢?”
秦惊羽假意推辞,却见他手臂伸到半空,啪啪两声,清脆拍响。
随那掌声,房间侧旁的竹帘一掀,一道人影被推了出来,双手受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秦少饶命!饶命啊!”
定睛一看,正是向荣,衣衫褴褛,比起当日瘦弱潦倒了许多。
秦惊羽想起自己之前被囚禁的一日一夜,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去,一脚踢中他的胸口:“你这该死的绑匪,那个周卓然你不绑,竟敢绑我秦三!觉得我好欺负不是?!”
向荣歪歪斜斜伏在地上,忍痛低叫:“秦少,实在对不住,我是走投无路,被猪油蒙了心,起了贪念……绑你……”
“废话少说!快把腰牌还我!”
“腰牌——”向荣低喃着,侧头望向立在一旁的向海天。
向海天走到书案前,取过一只玉匣,含笑递了过来:“原物奉还。”
秦惊羽对匣中之物心知肚明,却仍是一副好奇模样,打开匣盖,欣喜叫道:“对了,正是我遗失的腰牌!向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前因后果,真是说来话长——”
向海天邀她坐下,又命人奉上茶水,这才缓声道:“说来也不怕三少笑话,这个向荣,曾经做过我的管家,他一向贪杯,趁我外出之际,与我府中小妾有了私情,自知闯了大祸,携款潜逃。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他,却苦无音讯,没想到,这次会在大夏与北凉的边境碰到,一问才知,原来他竟得罪了秦少,所以我就将他带到天京来了,听由三少处置……”
都逃到边境去了,这厮脚上抹了油么,速度真快!
秦惊羽摸着玉匣,哈哈笑道:“那小二说有人在打听我,就是向老板吧?”
他带着她的腰牌来了京城多日,若还没把这牌子的来历打听出来,那才真是天方夜谭,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不过,既然他不点破,她也就随之装傻,佯作不知。
向海天点头道:“正是,我是头回来天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不知当去哪里找寻三少,只好来这闻香楼打听,不想今日竟真的碰见,这人生际遇,真是妙哉!”
“这回蒙向老板仗义相助,秦三不胜感激,对了——”秦惊羽摆出地主势头,大言不惭道,“既然是第一回来天京城,往后在这城里有什么难事,尽管找我!”
向海天大喜,起身深深一揖:“能结识三少这样的贵人,确是向某前世修来的福分,如若三少不弃,今日向某做东,就在这里开怀畅饮,如何?”
秦惊羽急忙婉拒:“今日不成,我还请了大帮朋友在隔壁饮酒,向老板的好意心领了,我们改日再聚!”
向海天听她如此一说,也不强求,只朝门外守候的小二喊道:“告诉掌柜,三少今日所有开销,都算在我账上!”
秦惊羽之前清楚他的身份背景,又见他一副财大气粗的派头,能给自己节约银子,何乐而不为,便由他去了。
向海天大为殷勤,亲自将她送到梦羽轩外,并让青衣男子押了向荣过来,秦惊羽唤来燕儿交代一阵,与之同行前去报官。
这方事情完毕,回头瞥见杨峥扶着杨云氏,率领一干少年走上楼来,便朝向海天拱了拱手,招呼客人去也。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时呼朋引伴,饮酒作乐,气氛十分热络。
没过一会,银翼闪身进来,关上房门,皱眉道:“那向海天出手着实阔绰,随行数人,个个都是好手。”
众多少年当中,一人挤了过来,凑到秦惊羽面前道:“秦少,我见过这个向老板,他前几天刚在城里招募了几名随从,小四应征上了。”
“小四?”
杨峥在一旁解释说:“小四大名刘吉,那日在桥上秦少见过的,跟我们从小一块长大,关系甚好。”
秦惊羽略一思索,脑中隐约记起一张清秀的脸庞,随即问道:“小四今日怎么没来?”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