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舒把小七用布条系在胸前,一路急行,刚刚沿着那弯弯曲曲的通道上到地面,便听得外头一阵喧哗。易舒皱紧了眉头,闪身躲在门边。
话说桓之昨日得了小七要被流放极北五百年的消息,便着急了起来,这分明是要了小七的命。他原本还想稍过两日找个借口去王母那边,哄得王母开心些,再求个情搭救小七的,可现在这当口也容不得他等了,于是桓之便匆匆去了王母殿里。
出门的时候,桓之想了想,带上了他藏了许久的一棵南海极品红珊瑚,王母喜欢这东西,虽然舍不得,但为了救小七也只得割爱,又取了两颗鸽蛋大的珍珠,这东西是明目的,便给长公主吧,虽说她那瞎眼也不能靠这两颗珍珠治好,但心意总是在的。
桓之到王母殿里的时候,王母刚忙完事务空闲下来,听说桓之来了,便高兴的唤他。
桓之一脸笑意的走进殿里,见着王母便道:“参见娘娘!”
王母忙叫人升起纱帘,招呼桓之坐下道:“桓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还不是许久没见娘娘了,颇为挂念。”桓之欠了欠身坐了下来道,“加之我前几日得了个好东西,我一看就想到了娘娘,想着娘娘大约喜欢,便给送了来。”说着一挥手,一颗半人高鲜红色的珊瑚树便摆到了屋子中间。
王母一看便笑了起来道:“桓之有心啦!这颜色如此正的红珊瑚,我许多年都不曾见过了,何况竟还有这么大,真不知是长了多少年,你啊,也真是舍得拿来给我。”
“什么舍得舍不得,美珊配美人才是一道风景,放在我那儿就糟蹋了。”桓之道。
王母听着便掩嘴笑了起来道:“桓之你这张嘴啊,只要是你愿意,我这里的那些个帝姬,便都要抢着跟了你。”
“哎,这我不就没那个命么!”桓之摆摆手笑道。
“你瞧瞧人家萧池,先前多荒唐,如今不也像模像样的成了家了?”王母道,“说不定啊,过两日晋安殿便要热闹起来啦,这小孩子一闹,就像个事儿了。”
桓之在心里咒了一番,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脸上还是嬉笑一番道:“娘娘可是嫌弃我老了?再不成家就没人要啦?可我还觉得自己年轻着呢,娘娘就再容我多玩几年可好?”
“你除了玩还知道什么!”王母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她真是拿这桓之没法子,这人十足讨人喜欢,模样长得好,行事又稳妥,一出手便是以一当百,而且还不像萧池,不见待人还非要摆在脸上,这桓之的一张嘴,甜起来是真心会哄人,可偏偏居然是个断袖的,那一群帝姬堪堪的盯着他,他却是周旋来周旋去,谁都不得罪却也一个都不碰,死心眼的把袖子断了个彻底。但也没见过他真心喜欢过哪个,这许多年来还不是花丛里来来去去,片叶不沾身。
但撇开这些,桓之还是极讨她欢心的,王母放下茶杯道:“桓之,你来也来了,不如陪我下几盘棋?我刚出了几坛好酒,玉帝他去西天与佛祖论经了,这几日也回不来,原本想等他回来再开的,算了,今日就当是便宜了你了。”
桓之一听便笑了起来道:“哎呀,看来我今日来得可真是时候啊!那桓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便走到了王母对面坐下,端起小仙童递来的酒,尝了一口,连赞:“好酒!好酒!娘娘你这瑶池的酒真是越来越香醇了,不如往后我岱青殿便不要薪俸了,一年就贪你一坛酒可好?”
王母被他逗得笑起来,开了棋局,落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