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荣秋突然觉得自己被人狠狠抽了一个耳光。抽得太狠了,连胸口都跟着疼。
叶向民说:“没事,小秋,你不用怕,爹不能让你受苦。爹前阵子在外地接了笔生意,本来要是做得好,够咱一家子吃半年的,不过……最近也出了点小问题,资金一时没周转过来。再等几天,再等几天,肯定会好的,拿到钱,一切都好了。”
叶荣秋看叶向民神色犹疑,便知道他那笔生意恐怕也失败了。他颤声问道:“家里还有多少钱?”
叶向民没吭声。
叶荣秋又问了一遍,叶向民苦笑道:“娃,你不用急,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之这个年还是好好过吧,过了年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叶荣秋不再发问。他直接上了楼,闯进叶向民的房间,找出了家里的账本看。账本上的数字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才知苏樱所言非虚。再这样下去,别说家里的孩子读书,生下小侄子后连请月婆的钱都出不起。叶向民说能过年,但是过了年,他们一家子人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叶荣秋把账本放回原处,冲回自己的房间里,把能砸的东西砸了个精光。叶向民上楼来敲他的门,他大吼道:“走开!不要管我!!”然后无论外面的人怎么敲门怎么劝,他都不肯开门。
屋里的灯没熄,黑狗看得见屋里的人在发疯。黑影飞来飞去,是叶荣秋正在砸东西。他笑了笑,蹲在地上掏出一根烟点上,点燃了烟却没有立刻熄火,用火柴的余火烤了烤冰冷的手,直到火柴自己熄灭。
叶荣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闷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白天才从房里出来。他的脸色很憔悴,显然昨晚并没有休息好。
叶向民和叶华春很担心地询问他的状况,他什么都没说,坐到桌边吃了碗抄手,然后道:“我出门去了。”
叶华春吃惊地拦住他:“小秋,你该不会要做傻事吧?”
叶荣秋手插在兜里,摸了摸兜里的折叠水果刀,说:“哥,爹,你们放心,我很冷静。我只是去找黄三谈谈,像嫂子说的,我跪下来求他放过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