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
塞西心中的不安随着他沉默变成了恐慌。
“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曼施坦因终于开口,“吉罗……”
“你别说!”塞西突然打断他,心脏开始一抽一抽地疼。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良久,曼施坦因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恳求你来看看菲恩,他现在很不好……”
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塞西把哭声堵在了嘴里。
最终还是没能保住那个孩子,菲恩估计要发疯了。
深夜,比尔坐在阳台上,眼神空空的望向星空,手里握着吉罗给他的定情信物。塞西轻轻推开他的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比尔看得很入神,入神到泪流满面却不自知。
比尔和吉罗是好朋友。这是塞西在今夜之前的想法,此刻他不再这样认为。作为父母,他和埃尔温都不合格,竟然对儿子的情感世界一无所知。
凌晨两点,塞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月光透过白色的窗帘照了进来,凄美朦胧。
悠扬的钢琴声从二楼传来,是莫扎特的《安魂曲》。
指尖小心敲打着琴键,仿佛怕惊扰长眠地下的心上人,莹白的月光随着指尖跳跃,冰冷而灵动。
塞西只是静静地听,不忍心去阻止。看着一天比一天沉默的儿子,塞西的心里很不滋味,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他。
进入富卡后,刚开始准备重新布置防线的隆美尔接到一个吃惊难道消息,一直由英美混合组成的舰队在非洲西北部登陆。
蒙哥马利在前,英美舰队在后,如果死守富卡,非洲装甲军将陷入两面夹击的困境。所以隆美尔不顾意大利最高统帅部和希特勒的命令,毅然命令军团继续向突尼斯撤退,他甚至还做了把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把他的士兵们用船送回欧洲去。
这快把意大利将军们给奇峰了,“隆美尔跑得比我们在那里的侨民还要快!”而德军最高统帅部也不再信任隆美尔,认为他是个违抗军令、专横固执、欺上瞒下的败兵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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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相反还要得到许多诽谤,我已经竭尽全力,结果却落得了如此结局。”在这危机关头,隆美尔还是不忘给心爱的塞西写信,但这封信里透露出他心中深深地无奈。
1943年春,隆美尔体会到开战以来第一次重大失败的滋味。第二次阿拉曼战役,德国非洲装甲军团被英军打得溃不成军,退守突尼斯。
刚刚被提升为中校的施陶芬贝格伯爵跟随国防军第十装甲师前来支援。
在施陶芬贝格中校来到非洲的第一天,隆美尔就请他到指挥所,想听听他对目前情势的看法。
中校先生虽然刚刚来到,但已经把双方的部署都搞清楚了,他对即将到来的交战也并不看好。
隆美尔烦躁地挥挥手,他知道现在即便是再有能力的军官也扭转不了北非军团的败势,因为他很清楚,敌我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大了。
施陶芬贝格看着隆美尔皱眉沉思的样子,以为他思考作战计划,可没想到狐狸先生一拍脑门,说了一句让他大跌眼镜的话。“对了,我还没写信呢!”
瓦尔特中尉立刻把纸笔送到了他手边。
周围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神色,都安静的站在一旁,抽着烟,抱着极大的宽容心等待元帅先生把他的每日一信写完,
只有刚刚到来施陶芬贝格中校有那么一点点不适应而已……
隆美尔写信的时候不想被人打扰,所以大家都保持着安静,可是偏偏就有人没有那个眼力价,而且看起来还比较兴奋。
“拜托,我今天刚刚到达这里就被元帅喊来,证件什么的都放在帐篷里了。”戴纳满脸堆笑的对站岗的大兵哥哥解释,企图蒙混过关。
“不行!”兵哥哥非常严肃,“请出示你的军官证,身份证,暂住证,谢谢配合。”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施陶芬贝格中校的副官是个年轻的准尉,名字叫戴纳,摸样长得很清秀,只是大脑有时候会短路那么一下下。听到兵哥哥摆出了查户口的架势,戴纳不满地撇嘴,漂亮的猫眼眯成一条缝,虎视眈眈地看他,“你真的不让我进去?”
士兵愣了愣,“我……”
戴纳给了他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声音也软了下来,“我是来找施陶芬贝格中校的,你要是还不相信,大可以把他找出来对质嘛。”
“他是我的副官,可以进来。”施陶芬贝格终于忍不住上前出言解救。
“是,中校!”
只要是因为争吵声已经引起了隆美尔的注意,中校先生觉得脸上很没面子,与其让这只蠢猫继续丢人,还不如让他进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隆美尔的帐篷,隆美尔正巧抬起头看相他们。
“哇!”一偿夙愿的戴纳先生顿时眼变桃心,一脸崇拜向往之情连瞎子都能看出来,就在大家甚至隆美尔本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一个箭步冲到隆美尔面前,两眼放着绿光,喊道,“元帅阁下,请你给我签个名吧!”
“!”施陶芬贝格惊了。
“!”在场的所有军官都呆了。
“!”隆美尔也惊呆了。
年轻人在表达对偶像崇拜之情时总是有一种令人超乎想象的热情,先前是马尔塞尤,现在又来了一个戴纳。
不过两个人之间还真有一点相似之处,那就是都长的很出众。
施陶芬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