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绾,你真的想好了?”温贵妃听到易清绾的决定,吃了一惊,和梅青面面相觑。
梅青更是惊讶万分,易家千金,尊贵如金枝玉叶,从小到大,被多少人捧在手心长大,又有豫王爷倾心爱护,以后会顺理成章成为豫王妃,现在居然当头棒喝,由众望所归的正妃变成了侧妃,头顶上还有一个死人,而且终身都不可能转正,最令人不能想象的是,在入府之前,还要跪拜聂臻的灵位?
这事,梅青想起来就觉得瘆的慌,易小姐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现在为什么要咽下这口气?
若聂臻是皇室公主郡主也就罢了,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除了美貌,没有一样能和易小姐抗衡,身份,尊贵,地位,家世,一无所有,说难听一点,比奴婢好不了太多,虽然曾经位居太傅,但是谁都知道,此太傅非彼太傅,不过是个只有虚名而无实权的太子老师罢了,而且,曾经还是全国缉捕的朝廷钦犯,现在居然堂而皇之地位居易小姐之上,成为众人瞩目的豫王妃?
这件事,梅青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易小姐为什么会心甘情愿,难道是太爱豫王爷了,所以不顾一切?可聂臻不是屈居人下之人,易小姐就更不是了,她有得天独厚的美貌和家世,易小姐的身份真比公主郡主低不了太多,而且还是得*的公主郡主!
潜云殿内有诡异的气息飘荡,看见易小姐的眼里闪耀她看不懂的眸光,梅青不敢多言,讪讪退了下去!
倒是温贵妃,这两年历练得越发精明练达,说出的话也在情在理,微笑道:“依我看,这事也没什么不对,豫王爷册妃的圣旨已下,朝野皆知,聂臻既是正妃,侧妃入府之前向正妃敬茶行礼是祖宗礼制,合情合理,既是人不在了,也就跪拜灵位一番,倒显得你知书达理,识得进退,有大家之风!”
易清绾微微一笑,语意淡淡,“是啊,已经册封她为正妃,天下皆知,我既在她之下,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她不愿面对那些事情,不是追封,是册封,一字之差,天差地别,不过易清绾不愿去多想!
温贵妃温婉一笑,拉着易清绾的手,叹了一口气,“你也不要难过,她毕竟是个死人,对死人来说,这些都是虚的,死人如何与活人争?不要老盯着名分,要看到实处,这世事哪能尽如人意,干吗要和自己过不去?再说,入府之后,以王爷对你的*爱,感于你的善解人意,夫妻一向*头打架*尾和,最后你还不是最大的赢家?”
易清绾比别人想象中的有主见得多,感受到表姐手心的温度,勉力一笑,“表姐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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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清绾走后,梅青百思不得其解,喃喃道:“难道易小姐真的要做王爷的侧妃?入府之前跪拜聂臻的灵位?”
温贵妃嗤笑一声,“做人不要老是拘泥于眼前一点小事,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当年韩信要不是忍了胯下之辱,最后也不会成了名扬四海的大将军,清绾不过是拜祭聂臻的灵位而已,和韩信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再说除了一个王妃的名头,她和正妃又有什么区别?”
梅青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娘娘英明,就和娘娘一样,虽然现在还未正式被册封为后,但实际上和皇后又有什么分别呢?”
这话说到温贵妃心里头去了,她虽然行中宫之权,但的确还不是皇后,归根结底,是因为这两年战祸连连,皇上也很烦心。
再说要册封她为后,先不说后宫贤妃一派力量的反对,前朝也有以霍国公为首的大臣坚决反对,虽然霍梓冉去世已久,也不是没人提起过封后之事,但只要一提起,就争论得很凶,吵得皇上头都大了。
一来二去,皇上就懒得操那份心了,维持现状就好,这下,谁也不必争了,总算是恢复了一片平静,这事,也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其实,易清绾不知道的是,在温贵妃听来,豫王妃不是清绾,而是聂臻,而清绾只能在三个月之后,才能入府为侧妃,温贵妃心中泛起一种见不得人的窃喜!
宫中没有永恒的情谊,只有永恒的利益,这话应在温柔和易清绾这对表姐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聂臻失踪之后,虽然上下议论纷纷,众说纷纭,但知*均知道她已经死了,永远不可能回来了,太子孤单,温贵妃和贤妃就立即展开了对养育权的争夺战!
那段时间,后宫争斗得如火如荼,都在为太子养育权最终花落谁家或紧张,或努力,或观望,反正不是温贵妃,就是贤妃,目前这两位是最有可能得到太子养育权的!
原本温贵妃是占了些微的优势,毕竟她的理由很充分,二皇子一个人太孤单,需要一个兄长陪伴,更重要的是,那段时间,皇上几乎独*她一人,对于她的话,也更能听进去些!
本来温贵妃已经差不多要稳操胜券,可那天豫王爷来宫里,一番话让皇上改变了主意。
这番话后来还传到了温贵妃耳中,“这本是皇兄家事,臣弟不便多言,不过既然皇兄问到了,臣弟便不得不谈些自己的意见,贤妃娘娘膝下和睦公主年岁已长,过不了几年就要出阁,这样贤妃娘娘就有更多的时间抚育太子,而温贵妃娘娘一则要掌管中宫事务,二则二皇子太过年幼,她两方面都要劳心劳力,只怕无暇顾得上太子,所以臣弟以为,太子交由贤妃娘娘抚育更加合适!”
皇上一向极为认可豫王爷的意见,听豫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