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是豪门长大的,可也知道在王府,她之所以可以横着走,完全是因为在下人们眼中,王爷*爱她,如果她一朝失*了,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拜高踩低的事情,在哪里都通用!
翠竹正在铺*叠被,苗贞贞腾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拉过这个年长的奴婢,“你在王府做事的时间更长,你说,除了易妃娘娘,王爷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
翠竹微微愣了一下,王爷的确还有过别的女人,便是那位聂姑娘,可她和秀儿都是吃过亏的人,被发配浣衣房,一直苦挣苦熬,今天终于熬出来了,念着和管家的一点交情,看她做事稳重,秀儿手脚伶俐,才准许在处罚期满,重新回来伺候主子,这一切得来的多么不容易。
早已知道多嘴的后果是什么,现在除了做好自己的本分之外,再也不敢多一句嘴,何况,苗夫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子,翠竹岂会再犯这种错?只摇头道:“请夫人恕罪,主子的事,奴婢不知!”
苗贞贞看向另外两名婢女,她们也都摇头道:“翠竹姐姐说的是,在王府里面,除了易妃娘娘和夫人,奴婢们都没见过其他的主子!”
虽然婢女们嘴巴都很紧,苗贞贞什么也问不出来,但凭女人的直觉,她肯定王爷身后一定还有一个神秘的女人,就是那个唱过越女歌的女人,心中一动,不会是那个死了的王妃吧?
苗贞贞想起易妃吩咐过她,在王府,她穿衣打扮不可太过华丽,要尽量素雅,她的衣饰也都是易妃挑好派人送过来的,还命人教她王府礼仪,走路昂首挺胸,目不斜视,面含微笑,难道都是因为那个从未谋面的女人?
王爷*爱自己,也是因为那个女人?看来在王爷心中,那个女人的位置远远高于易妃,可她到底是谁?若真的是死去的王妃,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王爷这样念念不忘?苗贞贞只觉得一头雾水!
苗贞贞越想越生气,奴婢们明明知情,却不肯告诉她这个主子,怒由心生,拿出了夫人的派头,“你们都是在王府伺候的老人了,定然知道些什么,平日本夫人有好处,也不会亏待你们,可是全都是养了些白眼狼,若是还不说,就别怪本夫人不留情面了!”
可是苗贞贞想不到,这里是王府,对久在王府做事的人,她的恐吓根本不奏效,无论她怎么立威,几名奴婢都是一口咬定,什么也不知道,苗贞贞彻底没有耐心了,“来人,给我狠狠地打,打到说为止!”
片刻之后,就有棍棒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噼里啪啦,还有哭泣声,喊痛声,求饶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恐怖狰狞。
苗贞贞看着一个个被打得面目全非,却始终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肯说,更加生气,怒道:“嘴巴真是够硬的,还不肯说吗?给本夫人往死里打!”
深夜,王府却不得安宁,杖责下人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苗贞贞今夜的霉运还没完。
就在秀儿昏过去不久之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苗贞贞面前,挡住了她面前的灯光,苗贞贞正欲发火,却突然发现,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星辰,忙讪笑了下,温软着声音,“星辰大人,这几个奴婢不服管教,我正吩咐人教训她们!”
星辰身后跟着的是王府的管家,面无表情,谁也不看,寒声道:“深夜扰了王爷清净,管家,你看着办吧!”
管家会意,忙答应道:“星辰大人,奴才明白,来人,把苗贞贞逐出府去!”
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苗贞贞的面色刹时变灰色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有几个粗壮的下人毫不客气地将她往外拽,再无往日对她的恭敬和谄媚!
苗贞贞凄厉的哭喊渐渐消失在远处,一切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恢复了夜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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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半,聂臻出了府,一个人走在寂寞的大街,听着四周的静谧,恍如身在异世,走得漫无目的,洒脱随意,在这空旷无人的地方,寻找心灵的慰藉。
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直到四更过了,依然不想回府,聂臻坐在大街的青石阶上,在这个熟悉而陌生的环境中,慢慢疏离着自己的心事,想念父亲,想念母亲,想念子麟,,想念无忧,偶尔,还会想起原野,想起冷啸天,谁又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谁又是谁生命的永恒?
月华如水,微凉的夜风掀起她的长发,小雪貂似乎感受到今天主人心情烦乱,虽然没睡,但是也没吵没闹,异样的安静!
一双镶着黑色金线的锦靴悄然出现在聂臻眼前,定定不动,夜风吹得他的锦袍下摆飞扬,身上透出清冽的气息。
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聂臻的手抚摸小雪貂光滑柔软的身体,淡淡道:“真是巧到不可思议,想不到王爷也有这种深夜在大街上闲逛的嗜好?”
君玄影微微自嘲,默默地在聂臻身边坐下,他一来,聂臻的雅兴就没有了,侧首看他,身边的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韵致,心下明白,他是为君轻扬而来!
她看他的同时,他也在看她,她的眼眸,像是一泓湛然秋水,净透如琉璃,只要看过,就会心生怜惜之意,不是那种对于柔弱女子的怜惜,而是对这双美好眼睛的本能爱护,舍不得去伤害她,害怕皱了这池涟漪!
衣袂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