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怨自身被牢笼所困,原本就是自怨自艾,如果是你,就算一辈子都被禁锢在牢笼之中,也依然消磨不了你的光芒,这是你与别的女人不同的地方!”
聂臻避开他的眸光,意有所指道:“想的太多,求而不得,反而更加痛苦,所以真正聪明的人,会认清现实,不会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徒增烦恼而已!”
臻儿的话他自然听得懂,却装作不懂,引开话题道:“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聂臻淡淡道:“雨音在如狼似虎的后宫多年,早就历练出来了,想必不会放过这个重新崛起的机会!”
他淡淡一笑,“当然,霍雨音虽然美得没有灵魂,但也算机灵,找借口说自己一心抚养公主,导致技法生疏,恳请皇上再给一次机会,可因为沉船一事,你不见了踪影,皇上心情十分糟糕,看谁都不顺眼,在这个关键时刻,连想听一首记忆中的曲子都听不到,当然龙颜不悦,就这样,霍雨音复位一事就这样耽误了下来,后宫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因为皇上寿辰,内务府又为皇上选了一批如花似玉的名门闺秀侍君,霍雨音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聂臻看向他,笑意阑珊,“有些东西如果不是自己的,就算勉强得到,最终也会失去,这件事,你到底是想讲给我听,还是你自己听?”
他的眼眸忽然有一抹凛冽之气,沉光一闪,“其实我是想说,当初我不得不抢走玉叶海棠,是因为我有我的苦衷…”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只要子麟!”聂臻面如寒霜,冷声打断了他,声音不高,却有不可忽视的疏离!
君玄影呼吸一滞,她的淡漠,忽然让他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她说只要子麟回来,就愿意原谅他,可原谅是什么意思?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眸,他忽然明白,她所说的原谅,和他想要的原谅,并不是同一个涵义!
她所拥有最美好的记忆,并不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而是和子麟在共同度过的时光,迦南湖畔,迦南医仙,恍如一副水墨画,美得让人怦然心动!
他的声音有沉沉惋惜,“你和子麟,是我这辈子最愧对的人,曾经我的战马受伤,我去过迦南湖,看到那里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伤感,可惜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原来我的臻儿就是大名鼎鼎的迦南医仙!”
听到他的话,聂臻心下一动,忽然想起飘飘的信,她在信中提到的那个男人莫非就是君玄影?
聂臻敛下眉目,“遇到了是缘分,遇不到也是缘分,天命不可违,没遇到更好,因为我根本不想见你!”
她心下正在狐疑,很快,他就应证了她的猜想,随口道:“那个临海山庄的三小姐司徒飘飘是你朋友?”
聂臻微微一惊,果然是他,只淡淡道:“是啊,很好的朋友!”飘飘说他曾在月下独酌,似是很难过,有拒人千里的冷漠和孤绝,心底嗤笑一声,他难过什么?他什么都有了,还有什么好难过的?
“臻儿!”他的声音把聂臻从绵长思绪中拉出来,“我们会在皇上寿辰的那一天回去,算起来也只剩下不到十日的时间了,我真舍不得!”
聂臻心下怅惘,“该面对的东西,总是要面对的!”也是时候回去了,去面对那些想要自己死的人,是谁,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如果易诺还活着的话,聂臻几乎可以肯定是他,可是他已经死了,不可能是他,现在看不惯她的人也多得去了,这个时候,谁最先沉不住气,就谁先输!
许是站得累了,聂臻在一块宽大光滑的巨石上坐了下来,语气慵懒而随意,笑容明媚,“我在沧澜山采药的时候,易诺为了他妹妹派人刺杀我,你明明知道真相,可是怕我知道易清绾的存在,于是骗我说是温柔派的人,那我想问你,这一次在我的船上动手脚的人又是谁呢?”
他心一沉,语气微凉,“你船下的绳索被人掉了包,只要在水中浸上几日,就会自动松软溃烂,船身进水之后就会散架,刚开始的时候根本看不出痕迹,出事的那个地方叫做魔鬼潭,背后策划这场谋杀的人,对皇上出游的路线和时辰掐算得非常准确,想必是经过了一番极为周密的设计!”
“而且他对皇上的心思了如指掌,皇上巡游,我这个异国大祭司未必一定要陪同,可是刚好就有人极力举荐我也去,皇上本来就喜欢我,自然欣然采纳,看似是对我的恩惠,实际上是为我准备了一场死亡之旅!”聂臻神色冷寂地补充了上去,微笑看向他,“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想问你,你可曾查出来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他目光沉沉,冷意森森,却不说话,这样的表情落到聂臻眼中,心如明镜,冷笑道:“有这样能力的人并不是很多,莫不是易家干的?想杀了我为易诺报仇,又怕皇上怪罪?所以让我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江水中,做出是意外的假象?而你,又是因为心疼易清绾,所以又打算装聋作哑,抑或是再找个替死鬼瞒天过海?”
他的身影在夜风中有些萧肃,眼神忽然阴沉得有些吓人,“四年前,他们杀了我心爱的女人,如今,这一幕又再现,我自然不会让他们这样肆无忌惮下去!”
聂臻对他的话并不在意,也不真信,“是吗?你不要忘了,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空有其名的太傅了,这一次我带来的都是北齐的勇士,事情的真相,我们自己会去调查,我也不会轻易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