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听过玩火*!”安悠然藐视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小人劝刘小侯爷还是谨慎为妙,当心夜路走多了难免撞上鬼!”
“那个鬼是你么?”像是得了什么开心事般的仰头大笑,刘煜昕竟起身坐在了安悠然的身边,兴致勃勃的回道,“要是如你这般的女鬼能主动送上门的来撞我,只怕是多少夜路都必须要走!”
把身子往窗口又挪几分,与刘煜昕努力拉开距离,安悠然才寒着脸说道,“这笑话可当真一点也不好笑!你身为一国大将是否该理当自重?就算我只是一阶下囚,也不该说那些轻浮不着调的话!”
“轻浮吗?”从小几上拿起茶壶倒了杯清茶,刘煜昕边品边用双眼紧紧的盯着安悠然,“我这轻浮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的!这样说起来不加深了你的福泽吗?!”
“免了!”抬手挡下他递来的茶盏,安悠然眸色清冷的说道,“我自认无权无势身份卑微,与大将军实不搭调,还是别扯上半分关系的好?!”
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刘煜昕突然翻手成掌,一把抓着安悠然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前,“你说与我不搭调?那黎彦呢?你一个小小的奴才与他瑾王世子就搭调了吗?”
“我……”被他眼眸中浮现的寒意惊得心中一凛,安悠然刚想辩驳却觉一股翻江倒海之感忽从胃中涌出直冲喉头,逼得她飞似的拉开车帘,探出头去不停的呕吐起来。
或许是嫌弃异味,或许是怕沾染上不洁。刘煜昕自安悠然开始晕车起,就只坐在原地阴沉着脸默不作声。而安悠然虽晕车搞得是七荤八素难受不己,但觉得能凭此躲开刘小侯爷的纠缠,也算是幸事一件,自是在心里偷偷高兴。可让她乐极生悲的是,此次刘煜昕倒是全然没有夸大路程的遥远,等熬过漫长的颠簸,行驶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诚然她也只剩下了半条命。
全身酸软的趴在窗口,安悠然只感到觉天旋地转。虽车夫在外面的请他们下车的禀报之声字字清晰,却也着实的提不起半分气力。就当她转头想让刘煜昕准许自己在马车上稍待休息时,不曾想他己二话不说的拦腰抱着她就跳出了车厢。顿时让安悠然强行震压的不适感又以排山倒海之势再次卷土重来,即便早己是腹中空空吐无可吐,却还是令她忍无可忍的在刘煜昕的怀中,俯下身就开始干呕起来。
而恰在此时一个陌生的声音正由远及近的猛然响起,“刘大将军!你到了怎么也不进去啊?可让兄弟我好等!是不是升官发财之后,就看不上我们这票朋友啦?来雅平这么久才与我等联系,吃顿饭也要望穿秋水的才能把你盼来!待会说什么也要罚酒三杯!”
“柳兄!多年未见,一切安好?”对着这位昔日的同乡好友,柳煜昕哈哈笑道,“并非兄弟我摆谱,实是出了些状况,还请兄长多多见谅啊!”
“有什么事能难得住我们如日中天的忠远侯小侯爷?!休得戏言,为兄我是断然不会相信……”正欲表明自己立场的话语却在看清刘煜昕怀中不停干呕的少女时被丢弃在九霄云外。一手指着安悠然,柳明勋惊讶的问道,“咦?这位是?”
“你说呢?”唇边噙着似是而非的浅笑,刘煜昕抬眸望向他似有责怪之意,“柳兄,你一向是聪明人,还需兄弟我多做解释吗?”
一拍脑门,犹如大梦初醒,柳明勋的脸上挂着奇怪的贼笑,“哎呀,你瞧瞧我,在这穷乡僻壤待得久了,人也变得闭塞不解风情啦!刘贤弟切莫见笑啊!外面风大,快进屋里吧!特地为你留了我这里最好的青笠阁帮你洗尘,今天咱们定要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虽然不能完全明白他二人的话中之意,但安悠然还是感觉到隐隐的不快,况且如此被刘煜昕抱着一是尴尬二是别扭,所以她勉撑精神就要从他的怀中跃下。岂料刚一稍动,就被刘煜昕从后按住脑袋强压在胸,更是没容她有些许的反抗便毫不迟疑的提步疾行。等到她回过神来,竟己是置身在一个高朋满座的喧嚣饭局之中。
睁着明媚的眼眸环顾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安悠然却悲催的发现自己已沦为了全场的注目焦点。原本起身准备与刘煜昕寒暄叙旧的诸人,一见这个能劳动刘大将军亲自护送一路抱着进来的妙龄少女均是在半途改了初衷,纷纷调转目标好奇的打量起安悠然来。但见此女冰雪为肌玉做骨,眉黛春山半含愁,果真堪称绝色二字。连刚才未见真容的柳明勋一见之下也不禁为之一愣,定定的挪不开目光。
被四周的灼灼的注视瞧得既恼火又气愤,安悠然秀眉一拧就要发作,却不想被身旁坐着的刘煜昕抢了先机。举起桌上的酒杯,刘小侯爷长身挺立的对着众人笑道,“各位是对鄙人心存意见呢?还是要罚刘某迟到而故意怠慢?怎么来了这么久也不见得你们招呼?”
他这话乍听之下觉得玩笑,可了解刘煜昕的人却知实则是吉凶难测,这位年少得志的忠远侯府的少主,一向所说做事,都是攻于算计极尽机关,否则又怎能在卧虎藏龙的朝堂之上脱颖而出,成为当中的翘楚?其中的狠戾和手段……即使不说,也是不言而喻!
是以此言一出当即引得满堂皆惊,吓得众人是赶紧满脸堆笑的拼命讨好,一度让现场颇为难堪。幸得柳明勋仗着与刘煜昕本为世交,两人又曾有同僚之谊出面圆场,才让气氛得以缓和。眼见着席间逐渐恢复了生气,众人开始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