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那卫官本就被不期而至的变故吓得魂不附体,现在又被这上司这么一吼,当真是股战胁息只差没有哭出声来,“是……是因为……”
“是因为‘利’字当头!”谁知他还没有说完,就被刘煜昕的声音冷冷的打断,“你们没听到嵘南的那群狗贼在喊什么吗?!”
此话一出,众将均是心中一凛静音听去,果真在嘈杂的纷乱中听到城外正有人在齐齐喊道,“瑾王世子在此指天为誓,无论贫贱,无论敌我,归顺嵘南便既往不咎,但凡杀大煜一将赏金百两,诛刘煜昕者赏金千两!”
一听闻此,莫说于普通兵卒会由此恶心四起,就是众将也是怦然心动。大煜诸地除皇城璨都和嵘南外,均不是富庶之地。莫说黄金百两千两便是一两也是普通百姓十年也未必能得的钱财!是以如此重赏就好比许了人一生的荣华几世的富贵,试问这般的利诱之下又有几人能不心动?况且此次讨伐嵘南的前锋营中只有五千人为刘煜昕从侯府所带的亲卫,其余皆是征丁而来的散勇,这些人鱼龙混杂背景多样,哪有又人是真心忧忡社稷?故而听到这天文数字般的高额悬赏,即使担了叛国之名不义之实,然嵘南大军围城之难和富贵险中求的利益驱使,这两者一是性命二是财富,任谁也难敌蛊惑,是以当日竟是有多达一万余人叛变杀将。整个雅平城内是混乱不堪,大煜兵将未御敌便己伤亡惨重。
一掌重重的拍在了城墙之上,刘熠昕因失血而泛白的嘴唇己在他的狠咬之下渗出血滴,“黎彦,你这小子连此等下三滥的手段也使了出来,当真丢了你黎家的脸面!你以为世人皆是无血无骨的无耻之徒吗?!”他抬眸看向诸将,语气中几多慷慨几多激愤,“我便敢说在这城楼之上就决不会有此类的鼠目寸光的无胆匪类!他就算不知在场诸位的官位声名,也该想到诸位便是念在遥州的父母家眷,也断不会行此败坏家声株连九族的愚事!”
刘煜昕此番话初听上去是在痛斥黎彦的不择手段,而其实质却是大有深意,既旁敲侧击的点醒诸将的立场,也用他们远在家乡的亲人相要挟,让他们打消不轨之意。可谓是用心良苦话机关算尽,既保证这些人不会对己怀有二心,也保全了他不会死于自己人之手。
果然,诸将在他激昂陈词后,个个都是一脸忠义的拜在他脚下异口同声的说道,“吾等自是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满意的一点头,刘煜昕凤眸微翕的盯着那远处火光冲天的几处城门,忽的伸手一指城门说道,“那里叫嚣声较少,且火情平稳,尔等便随我一起从西门突围!”
据史志记载:大煜与嵘南于雅平一战,嵘南以区区八千人完胜煜方三万大军。大煜兵卒主动降者一万四千人,俘八千人,伤七百人,亡三百人,只七千官兵与主将刘煜昕突围而出。嵘南官兵伤五百人,亡一百六十人,其统帅黎彦高世之智,谋略睿达,为世人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