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遥眨了眨眼，神色有些茫然。
“景景檀，感觉还好吗？”吴申的声音有些发抖。
姬遥摆摆手示意无事，靠着吴申的力量站了起来，“就是脑袋还有点晕晕的。”扭头看向一旁被朵儿抱在怀里的晟明，“你，你你这幸伙！真是胆儿大！”
姬晟明吮着大拇指，睁着一双和姬遥神似的大眼睛在姬遥和吴申的身上打转，“母皇羞羞！”她的小手指直戳姬遥牵着吴申的手。
吴申抿了抿唇，红着脸从姬遥掌心里抽出手腕。
还好这小祖宗跳下来是砸在姬遥身上，若是直接摔在地上，不把这小调皮蛋摔惨了才奇怪。姬遥叹息着摇摇头，嘱咐朵儿看顾好姬晟明，搂着吴申往书房里走，“晟明应该学点儿武。”
“但也不能完全不学文。”吴申皱了皱眉。这个姬晟明，简直就是姬遥的翻版，让她玩儿她是最开心的，就是坐不定，不安分，调皮捣蛋得紧。可若是让她在书桌前端坐一下看看书，简直比登天还难。窝在书桌里皱着一张白净的小包子，还跟她撒着娇说“母后，读书不要，母后，抱抱晟明！”的时候，也让吴申忍不住心软。
简直就是第二个姬遥！这撒娇的功力也是学了十足十的！
“哎呦，还小啦，不急嘛，慢慢来，慢慢来嘛。”姬遥替她女儿打着哈哈开脱。
吴申哪能不急，她停下步子，微跺了跺脚，“不小了！”这年一过，两人都是虚岁有五了，她们两个是姬遥唯一的子嗣，便是这皇位的继承人，哪里还能有时间等她们慢慢成长呢？
“好好好。”姬遥拉过她来，“你看你，咱们说好不为这事儿生气的？可是忘了？”这对秀妹花一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吴申便开始精心替她们设计好成为英明帝王的成长路线，奈何有个不配合的孩子王，口口声声说要站在孩子的立场上来看，总是打破她的计划。前些年两人还因为这些事儿大大小小的冷战过，虽然姬遥总是忍不住早早地就跑去认错了，但孩子还在成长，两人又把蝎主们带在身边养育，这种争执实在免不得。
姬遥也知道吴申的严厉是为了教育好两个蝎主，只好忍让一步，也省得吴申为这种事情憋闷，影响两人的关系。
姬遥都这样说了，吴申自然也不好再计较了。
“晟明的确有武才。”
“吴二说的？”
吴申点点头，“我倒是不会看，阿朝和阿蒙先前也夸过她的。”
姬遥听完后想了一会儿，“申儿，晟明若是实在读不进书，便让她去学武吧。我晓得她适合什么功夫，我来亲自替她找先生。”
吴申仍是有些犹豫，“让我再考虑一下吧。”放弃让晟明读书，吴申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两个孩子之中，她比较偏爱姬珺玉一些，姬珺玉性子安静，像她，若是姬晟明也能和姬珺玉一样该多好啊。明明是一对双生子，样貌也相像，这性子却怎么相差得十万八千里呢？
吴申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设计的路线又要有所改变了，“你今日这么早回来，公事都处理完了？”
姬遥把手里的书信递给吴申，“倒不是，是收到了一封信，喏，你看，哥哥带着七巧去远游了，我的工作量又得增加了。”
这姬遥的负担加重，实际还不就是自己的负担加重。
吴申接过信，一字一句认真看着，却在看到一半的时候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她面色平静地把信按照折痕折好并收了起来，提起裙摆跨进了书房，留给姬遥一个残忍的背影，“景檀，你跟我进来，我们谈谈退位诏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