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撑在斧头木柄上,向恂脸色如常,只是目光看向了其他地方,“此事不要声张,以免让太后知道了心神不宁,下去吧。”
“是,太子。”
“向愐害人终害己,有这样的下场也并不意外,如果行邢前还醉着,应该也不会太疼吧。”
轻不可闻的叹气,让洪世昌朝向恂看了过去,“兄弟,你没做错什么,你已经仁至义尽,那是他的造化,你也放宽心,不要把一切都揽上身。”
“说来简单,两场战争带来的变故已经太多太多了,我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细想了向恂的话,洪世昌会意,“兄弟,你还在担心伍月?”
向恂不否认,也没有承认,“人各有命,那是她的选择。洪大哥,别偷懒,在太阳变得更毒以前,这些都要做好,过来帮忙。”
“啊……”
夕阳西下,带走了光明,燥热的暑气却是一点不减。被艳阳照射了一天的大院内响起了渗人的尖叫,是比闷热的天气更让人烦躁。
“啊!!去任府找任柏水大人……啊!快去!”
伍月满头大汗,难忍的剧痛使得伍月的面部表情都纠在了一起,格外的苍白。
“不是应该先找稳婆吗?任大人来了也没用啊!”
“我不管,求求你了……快去找他来,啊……”
伍月将一切可以抓紧的东西揪在手里,指甲掐入掌心,却比不了钻心的疼痛。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伍月从窗口看了看布满红霞的天边,用最后一点点希望支持着自己,等着任柏水的到来,等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任柏水并不在府里,管家听完了小丫头的来意,急忙派人去宫中通知任柏水。而任柏水正在花园凉亭上陪原帝下棋,听了府里人的通报,眉头都不皱地让其退下,之后再无其他表示。
原帝擒了棋子,思量着何处落子,问道,“爱卿府中有何要事?”
“微臣失礼了,回皇上,实则是一些鸡毛蒜皮之事,不足挂齿。”
见派出去找任柏水的丫鬟回来了,已经虚软无力的伍月拼着一口气地问着,“任,任大人呢?”
小丫鬟看见伍月脸色惨白的样子,有些害怕,“任大人不在府里,管家已经差人去宫中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精疲力竭的伍月阖上眼睛叹了气,身下的痛苦却容不得她有片刻的轻松。
“啊!!”
床边的侍女捂着嘴四散着退开,仿佛见着了什么恶魔野兽,连经验丰富的稳婆都刷白了脸色。
“怎么了?我的孩子呢?!” 伍月抓着床边,用力地想要撑起身子看看刚出生的孩子。
“夫,夫人”,稳婆战战兢兢地包好孩子抱到伍月面前,“孩子已经往生,还请夫人节哀。”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伍月挣扎着坐起,从稳婆手里抢过孩子,凝神看着没有丝毫反应的小人,眼泪簌簌而落,“孩子,孩子,你睁开眼睛看看娘,你还没看过娘怎么就睡了,孩子……”
丧子之痛伴随着伍月的悲鸣,整夜地徘徊在大院里,凄婉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