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泽放下修斯,秦旨尧一秒钟也等不及,在修斯下来时也从严泽背上跳了下来,然后飞快地往自家房屋跑,严泽立即紧跟在秦旨尧身后。
洺飞早看见了严泽和他背上的秦旨尧和修斯,跟在严泽身边飞了一段路,见修斯下来连忙冲了上去。
洺飞冲向修斯,看着狼狈不堪的伴侣心疼不已,连忙道:“修斯,我好想你,你的手臂怎么了了?快给我舔舔。”
修斯脸色很差,偏黑的皮肤也显得非常苍白,泡了一夜冷水又吹了半天风,修斯有些着凉,不时会打一个喷嚏,鼻头也有些发红。手臂上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没经清理看起来很严重。
修斯微微一躲,突然有些介意洺飞像严泽一样误会他和秦旨尧,一边往河边走一边说:“我没事,身上脏,我去洗澡。”
“嗯。”洺飞体贴的点头,亢奋地围着修斯打转,其实他早就闻到了秦旨尧的味道,不过想到秦旨尧可能遭受的待遇他只感到心疼,没往别处想。洺飞非常庆幸,幸好他和修斯没有孩子。
修斯微微松了口气,以前和洺飞在一起没什么感觉,今天却感觉异常亲切,其实跟洺飞一起生活真好,真的很好,当初选择洺飞还真是幸运啊。
“你的伤怎么回事?我先给你舔干净吧。”洺飞跟在修斯身后担忧地道,又有些疑惑,“有严泽的味道。”
修斯一惊,想了想说:“啊,没事,被那些人咬的,阿泽帮我舔过了。”说完修斯就怔住了,抬手看着伤口,心里五味陈杂。
修斯突然想起了九年前陷害严泽那次,他也受了伤,看起来比这次重很多,其实都只是皮外伤,哪有看起来那么严重。不过为了让他被赶出去他装作奄奄一息的样子,终于让他被赶出了部落。而这次,除却他对秦旨尧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全都反过来了。严泽伤了他,他却不打算让别人知道,这次严泽有伴侣和孩子可能不会被赶出部落,但惩罚一定不会轻。
洺飞连忙舔了上去,闷闷地道:“我给你舔就好了。”
修斯嘶了一声,看着布着大片血迹的手臂,忍不住狠狠在上面抓了一把,伤处立即又冒出了鲜血血液。
洺飞吓了一跳,连忙用头挡住修斯的动作,“你干什么?不疼啊?”
“疼。”修斯老实道。疼,真的很疼,但他觉得越疼心里的愧疚感就会减轻。
“你给我老实点!快伸手过来。”洺飞恼怒地大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凶狠,修斯不禁看向洺飞的眼睛,乖乖地伸出了手臂,“又有血了,你可以给我舔干净了。”
吼!“洺飞怒吼一声,小心翼翼地舔舐修斯手臂上的伤。
严泽耳朵动了动,把身后的对话尽收耳中,速度不变地紧跟着秦旨尧。
秦旨尧径直往粪坑跑,远远的就看见了小白忙碌的身影,它咬着不知什么草往屋侧跑,停在了粪坑那块地方。
“小白!”秦旨尧大喊了一声。
小白转头看了过来,没立即作出反应。秦旨尧又叫了几声,它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撒开脚丫子往秦旨尧这边狂奔。
小白跑到秦旨尧身边时秦旨尧没停下,大步往粪坑跑,还是严泽良心发现,叼起了一副邀功模样的小白,不过却把小白吓得全身毛发倒竖。
秦旨尧眼看着房屋越来越近,周围的视物清晰起来,粪坑也能看见一小节,突然有些胆怯,不敢过去看。惯性使然,秦旨尧速度没有一丝变化,很快就跑到了粪坑边上,看清了坑底的一切。
坑里绿油油一片,装了小半桶品种不同的草,有新鲜的,有蔫了的,还有被咬烂了的。幼崽们软软地趴在草堆里,青青黄黄的桶里露出了一个个脏兮兮的小脑袋,仰着头大张着嘴巴看着秦旨尧叫个不停。短短的毛发都黏在了一起,露出一道道龟裂般的粉红的皮肤,只有一双双眼睛还算干净,却暗淡无神,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膜。
幼兽们听见雌父的声音就嗷嗷叫唤,声音跟刚出生的小猫一样柔弱,秦旨尧直到看见他们大张的嘴巴才听见他们的声音。
“嗷嗷~”
“嗷嗷~”
秦旨尧身体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抖地伸出手抱起了两只幼崽,只觉得手里的孩子没有重量,肚子都软软扁扁的。秦旨尧带着颤音道:“宝宝,我的宝宝,爸爸回来了,饿坏了吧。”
严泽把小白放在了坑边,舔了舔秦旨尧手里的幼崽,目光柔和了下来,再看向粪桶,正要叼起桶里的其他孩子,嗅到一丝气味突然顿住了。
小白一落地就窜出了几米远,跑到了粪坑的另一边站着。
被秦旨尧抱起的幼崽饿得没有一丝力气,微微伸着脖子,却不能站起来爬雌父身上,只好张大嘴巴干嚎。
离得近了秦旨尧才看见他们的黑鼻子也干裂了,摸起来很粗糙。秦旨尧心一阵揪疼,连忙把两个孩子塞进衣服里,再看去捞桶里的孩子,身体猛地一震,眼里迅速凝结出了水珠。
桶里的幼崽们见到雌父精神好了不少,纷纷从乱草中爬了出来,在草堆中用四肢划来划去,慢慢爬了出来。有一只却一动不动,他身上的草被其他幼兽弄开了,露出了死气沉沉的身体,肚子被压得凹陷了进去,脑袋像是被砖拍过了般扁平了,似乎连骨头都压变形了。
秦旨尧喉头哽咽住,声音堵在了喉咙里,连呼吸也被噎住了,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呆看着粪桶。
“旨尧。”严泽蹲坐在秦旨尧身边,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