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在想心事,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说话。
王家烈终于说话了:“薛长官,我军已与云南的孙渡汇合,计划沿乌江北岸前进,乌江南岸由**后援部队负责,形成对红匪的两线攻势,不知薛长官认为这样处置是否妥当?”
薛岳放下心思,走到地图跟前,深思了一会儿,说道:“绍武兄这
很好,你部和孙渡部到了乌江北岸后,兵分两路,你+)军主力沿乌江北岸直取遵义,孙渡部担任你的左翼,迂回攻击遵义,委座已电令川军潘文华部出川南,分路向赤水、桐梓、正安一线压来,我十万后援部队由黎平、剑河、黄平、施秉向余庆前进,封锁乌江南岸。待我部休整后,即可向东追击,作你和孙渡的后援。几路大军四面围困,将红匪挤压在北遵义地区,一举全歼。”
薛岳说完,右手用力挥下,好像这一挥就可以将红匪劈的粉碎似的。
此时的王家烈已经不是两天前初见薛岳时候的王家烈了,那个时候的王家烈见了薛岳如见甘霖,虽然心里担心薛岳秉承蒋介石旨意吞并自己,但总的说是以盼望援军的心态来迎接薛岳的。短短的两天时间,王家烈再看薛岳的眼神就大不一样了。在他看来,薛岳纯粹是一个大尾巴狼,装什么名将风范,吹什么大气,还不是让红匪揍得差一点全军覆没?要是老子听你的。率军北上,不是被红匪消灭就是被你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想归想,王家烈还是说薛长官英明,按这样的部署,剿灭红匪指日可待。
薛岳听着王家烈说的很诚恳,马屁拍的也很到位,就想着可能是自己太多心了,这个王大个可能真的如委座说的那样,本质不坏,是被别人挑拨得不服从中央命令。既然这样,得饶人处且饶人,反正自己已经把贵阳占了,谅他也反不到天上。正要说那就有劳邵武兄督促部队快北上,就听王家烈又说话了:
“不过,长官所部远来辛苦,估计得休整几天。而云南方面孙渡只有一个师,我的二十五军能出动的只有八个团,这样看,兵力稍显单薄,稍有不慎,很容易为红匪所趁。”
薛岳一听,心里就来气,绕来绕去还是想顿兵不前么,搞什么搞!不急,让他把话说完,看看他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就问:“那绍武兄的意思呢?”
王家烈看了看薛岳,见薛岳不惊不怒,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是不是可以让我部留守贵阳的部队随主力行动,加强一下我部兵力呢?”
薛岳心里大怒娘的,刚才还想着暂时放你一马,让你领兵剿匪,保存点实力,将来委座处置你的时候,你也有点讲价钱的资本,弄个实惠点的位子坐坐。想不到给脸不要脸,绕来绕去,向老子要你的那两个团来了。不知道背后还有什么鬼把戏呢?既然如此,莫怪我姓薛的翻脸不认人,让你见识一下老子的手段!
心里计较一定,薛岳脸上如沐春风,一边让勤务兵给王家烈上茶,一边笑吟吟地说:“绍武兄的担心也有一定道理,红匪确实狡猾,小心无大差。这样,邵武兄一路奔波,鞍马劳顿,先回公馆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率军出。剿匪是党国头等大事,万万马虎不得。如果违令不遵,委座追究下来,邵武兄一方诸侯,肩膀宽,兄弟我可没有你的面子,是吃罪不起的。至于你说的留守部队,本来就是你二十五军的兵,邵武兄想带上前线,杀敌立功,我自然是万分赞同。来,喝茶。这可是我从福建带来的铁观音,邵武兄品一下,看看和贵州茶有没有区别。”
王家烈哪里知道薛岳决心一定,还以为强龙不压地头蛇,自己试探成功,薛岳并无马上解决自己的准备,可能是清溪镇和羊坪镇之战损失太大,饥不择食,拿着自己的两个团和民团做补充了。想透了,心也宽了,王家烈边喝茶边问一些薛岳家乡的风土人情,一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戒心烟消云散,俨然一对老友在品茗聊天。
宾主尽欢而散。
王家烈回到家里,对万夫人一说,万夫人也感觉正常情况下薛岳不可能这么快翻脸,不过,拉拢分化军的行为实在可耻,欺人太甚。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报复一下薛岳,以雪今日之恨。至于那两个团和民团,薛岳补充就补充了,吃到嘴里的肉很难再吐出来的。算了不和他计较了,明天带上自己的这个嫡系团赶快返回乌江边,什么都没有掌握部队重要。
第二天一大早,王家烈就起床了,万夫人也已准备停当,想随王家烈上前线。
不等王家烈下令出,他带回来的那个团的团长就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告,部队完了。
王家烈一听,摸不着头脑,忙问什么部队完了?
那团长就说:“报告王主席,我的团全完了人现在只剩200多号烟鬼了。”
王家烈问其他人呢?
那团长说:“报告王主席,昨天晚上吹熄灯号的时候,人还都在。早上我起床后,怕王主席提前出,就命令部队做准备。谁知道一看,部队没有人了。我问了一下,留下的烟鬼士兵说,昨天晚上中央军的九十师把兵营悄悄包围了,剔除了吸大烟的,剩下的都带去编入中央军了。”
王家烈气得破口大骂:“薛岳这个王八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吃肉不吐骨头。这是要把老子置于死地!”
那团长问:“王主席,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