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船的人都在等他们,怪妻和石松一前一后上了船,船便缓缓地驶离了岸边。接下来的行程是游览白洋淀的景观,计划去几个景点看看。
怪妻和石松没有往前走,他们钻进船舱就在一把长椅上坐下了。他们上船时风就刮起来,船行驶起来以后摇摆得很厉害,两个人的身体来回碰撞,怪妻伸手扶了一下石松,石松就把她的手握住了。怪妻抽了一下,没有抽出来,也就顺从地让他握着,那是一只肥硕的手,手心发潮,还有些发颤,怪妻不知道石松是激动,还是害怕什么,他的脸紧绷着,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怪妻装作没事人似的东张西望。
“你看那又有一个岛,怎么那么多岛呀?都是农家院吧?”
“那有一条船,他们在干什么?捞鱼呢吧?”
“------”
乐乐回头朝他们看了一眼,见他们的手握在一起,转回头去对欣荣说:“你看他们的手都握在一起了,你怎么连碰也不让我碰一下啊?”
怪妻听乐乐一说,脸泛红了,忙抽出手说:“谁跟他握手了,我就扶他一下。”
乐乐回头笑道:“我什么也没看见,说着玩呢。”
怪妻回了一句:“再胡说,小心撕烂你的嘴。”
怪妻见欣荣也回过头来看,正要解释几句,就听有人在叫:“啊------啊------疼死了------疼死了------”喊疼的是一个叫冬天的女群员。
怪妻走过去问:“你怎么了?哪疼呀?”
冬天捂着肚子说:“我肚子疼------疼的厉害------”
怪妻说:“那赶紧去医院吧。”
这时怪夫也站起来,见冬天一副痛楚的样子,他走到前舱对驾驶员说:“把船靠到岸上去吧,我们这有人病了,要马上去医院。”
驾驶员加足马力向岸边驶去。船靠了岸,乐乐第一个跳上岸,他钻进驾驶室,发动了汽车,待人陆续上来。他驾车驶向公路。
冬天还在喊叫,怪夫的声音盖过了她的声音:“冬天看来是病的不轻,刚才我问了,她没带多少钱,我们是不是能为她捐点款?我这儿就五百块钱。我都拿出来;石松。你负责收一下钱。”
大家纷纷掏钱往石松手里塞,石松一边数着钱一边说:“一个一个的来,谁捐多少钱我要记一下。”
怪妻发话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记什么呀,你就先收吧。”说着,怪妻把一摞钱塞到石松手里,“这是我那份。”
石松怪异地看着怪妻说:“姐,你捐的是不是有点多了?用不了那么多,你拿回去一半吧?”
怪妻没有理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见石松还举着钱在问她:“姐,要不要我给你送过去?”怪妻回了一句:“救人要紧。有多少就捐多少吧。”
冬天在群里是个不起眼的人物,几乎看不见她在群里说话,这次郊游也是很勉强才来的,本来她不想来,她不喜欢跟一些素不相识的人在一起聚会,她觉得她早已把人看透了。这世界哪有什么真感情,人与人的关系就是互相利用,表面上看着都挺好的,其实谁跟谁好呀,人本身就是自私的。还不都在打着个人的小算盘。若不是怪妻三番五次地劝她来,她才不来呢。一路上她始终一言不发,就像一个观众在看他们表演,看到一些男女打情骂俏,她感觉太不成体统了,男的一个个都像色鬼似的,女的又那么轻浮,这都什么人呀?这样的群她是待不下去了,她打算回去就退群,再也不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接触了。她没想到自己会病,更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的人向她伸出援助之手,看着大家为她着急的样子,她眼眶湿润了,真想说几句感激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冬天被送进医院以后才查出她患的是急性阑尾炎,要马上手术。大家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三个多小时,护士才把冬天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怪夫去诊室询问冬天的病情去了,大家在病房的内外等怪夫。怪夫一回来就说:“她今天走不了了,不行我们先回去,留一个人在这儿照料她。”
石松自告奋勇:“你们先回去吧,我留下照料她。”
怪夫说:“你行吗?不怕你媳妇跟你翻车?”
石松点着头说:“怕,她急了就扔东西,逮着什么扔什么,我看着心疼,不敢惹她生气,不过我可以骗她说车坏在半道儿上了,她心疼钱,不会让我打车回去的。”
欣荣说:“你媳妇怎么有这习惯,不好,你得让她改改,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习惯。”
石松一脸无奈地说:“改不了了,这毛病都是我给惯出来的,谁让我是困难户呢,不瞒你们说,我快四十了才找上这么一个媳妇,不容易啊。”
他们说话的时候,冬天一直睁着眼看着他们,在这之前,怪妻就问她要不要给她家里打个电话,跟她老公说一声,她摇了摇头。她一生中经历过两个男人,一个是她前夫,前夫是个短命鬼,他爱玩群,特别喜欢群聚会,他死就死在群聚会的车祸之中。前夫知道体贴人,对她百依百顺,他死后她天天以泪洗面,哭得泪都干了,这才跟她现在这个男人结婚。这个男人是她前夫的朋友,前夫死后他隔三差五就过来安慰她,那时她很需要一个肩膀靠一靠,他就把肩膀给了她,后来觉得肩膀不够承载她的重量,就把整个身体都给了她,就这样,他们睡在了一起。这个男人婚前还倒是对她体贴入微,结婚以后虽说也对她关爱倍加,但却过于狭隘自私,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