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夫赶过去的时候,思雨已经坐在座位上了,老鸭汤也已摆在了灶台上。怪夫在思雨对面坐下来,两人寒暄了几句,老鸭汤就开锅了,他们边吃边喝边聊。
聊到陈丽茹生病的事,怪夫显得有些伤感,声音哽咽地说:“医生说她已到了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来日不多了。”
思雨并没有为之动容,淡淡地说:“人一过五十岁身体就该走下坡路了,保不齐会生什么病,这个年龄的人活一天就赚一天,死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么一个过程,有的人去的早,有的人去的晚,早晚都是要去的,这是人的最终结局,谁也逃不脱,你没必要替她伤心,她没准还觉得是一种解脱呢。”
怪夫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便把话题转到了他离婚的事上,思雨听说他离婚了,吃惊地说:“你们也算是老夫老妻了,没有感情也应该有亲情吧,怎么说离就离了呢?”
怪夫叹了口气说:“你是不知道更年期的女人有多烦人,陈丽茹得了这病,我心情本来就不好,她还说三道四的,一回家她就跟我叨叨,叨叨的我心烦意乱的,我一气之下就把她给休了;说实话,当时我的态度并不坚决,就等着她说一句软话,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太要强了,连个台阶也不给我,我是被逼上梁山的,哎,婚已经离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将错就错吧。”
思雨问:“你现在是不是特后悔呀?”
怪夫说:“后悔有什么用?这世上又没有卖后悔药的。”
思雨说:“你要是后悔了,还可以复婚啊。”
怪夫说:“你当我们在玩过家家呢,想离就离,想结就结,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木已成舟,我现在想复婚,人家答应不答应还另说着呢。”
思雨说:“你离了婚再想找那样的媳妇不容易了,现在的人活得都比较实际,没房没车谁跟你呀?”
怪夫说:“谁说我没房?我有房,你不是看见过吗,那间房归我了。”
思雨笑道:“你让人家跟你老婆住在一个屋檐下,除非是找农村的,城里人不会看上你那小屋的,你做好打一辈子光棍的准备吧。”
怪夫深深地呷了一口酒,说:“你不是也单着呢吗,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想法吗?我倒觉得咱俩挺合适的,你要不嫌弃我的话,咱俩搭帮过日子得了?”
思雨说:“你想什么呢?喝多了吧?我怎么能跟你搭帮过日子呢,我不过就是你的一个红颜知己,你知道什么叫红颜知己吗?”
怪夫说:“红颜知己不就是能在一起说心里话的异性朋友吗,我拿你当红颜,你拿我当蓝颜,在一起接触时间长了就发展成情人了,情人转正了不就成夫妻了,只是需要有一个过程,我可以等,我有这个耐心。”
思雨说:“那你就等吧,等你闭眼了,我再考虑下辈子是不是要与你做夫妻。”
怪夫说:“干吗要下辈子?这辈子没戏吗?”
思雨说:“这辈子你恐怕是排不上队了,我得先挑条件优越的,你别嫌我俗,女人都爱慕虚荣,喜欢物质------”
怪夫打断她,说:“这个我知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大款,还是有点小钱的,比如吃顿饭啊,或去哪儿玩玩啊,我还是可以满足你的,远的不说,就说今天吧,这顿饭我请了。”
思雨说:“你就请我吃这个?我想吃鲍鱼鸡煲翅,鱼翅灌汤饺,你请得起吗?”
怪夫说:“你怎么不说想吃佛跳墙呀?哪天我请你去吃佛跳墙吧。”
思雨说:“别逗了,玩感情你玩不起,我也不跟你玩,说点正经的吧,你的些日子没有更新了,出什么故障了吗?。”
怪夫说:“没有,这些日子事儿太多,一直不在状态,中断了几天。”怪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我忘告诉你了,我的那个艰涩难懂的了。”
思雨眼里放出了亮光:“真的?你怎么不给我拿一本过来?”
怪夫说:“我是从民政局过来的,没带在身上,下次吧,下次群里聚会,我给你带一本过来。”
思雨说:“什么时候聚会啊?都春暖花开了,该组织一次聚会了。”
怪夫问:“你想去哪儿玩呀?”
思雨说:“去龙庆峡吧,龙庆峡有小漓江之称,听说挺不错的。”
怪夫说:“我回去问问吧,看有人去吗,他们要是不愿意去,咱俩去。”
那顿饭只吃了一个多小时,思雨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去了。
那以后怪夫给思雨打过几次电话,想约她出来聊会儿天,都被她拒绝了。有一次,朋友送了他两张国家大剧院的票,他想约思雨跟他一同去,便给思雨打电话,问她去不去。
思雨反问:“你有几张票啊?”
怪夫说:“就两张。”
思雨问:“能把两张票都给我吗?”
怪夫心里有些不情愿,却又不好拂思雨的兴,不得已只好说:“可以。”
怪夫不知道她会跟谁去国家大剧院,男的还是女的?莫非她又有相好的了?怪夫满脑子都是思雨和别的男人约会的情景,心头一片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