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我最信任的人就是金珠了,但是我却不敢轻易尝试带她走。
“妈妈,我们怎么走,开车回去吗?”
妈妈笑道:“车子你还惦记着?就算有车子也是不能用的,都几年了,肯定都坏掉了。我们走回去。”
我愕然,好歹骑马回去吧?反正来的时候路是很宽、很平的。
妈妈瞧着我脸上未干的泪痕,半晌才默默道:“珠珠,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妈妈那么执着,你也不会来到这里……”
妈妈的眼中满是愧疚,我不解:“妈妈,这怎么能怪你呢,这世上那么多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事情,只能说我们与这个世界有缘吧。”
妈妈松了口气,笑道:“对!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走吧,一休大师肯定在那边等着我们了。”
我点点头,心底却不以为然,还不如相信自己的腿。虽然只走过一遍,但我与妈妈都不会忘记回家的路。
但这条路却与来时的不同,没走多久,我们就遇到了林渊特有的雾霭。我感受到妈妈的不安,用力地握住她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雾霭深处渐渐露出一个身影,正是穿着一身道袍,手上拿着一把拂尘的一休,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明明穿着一身灰色袍服,却似乎有些发亮。
他笑吟吟地开口:“施主终于来了。”
我一把拉住想向前走去的妈妈,妈妈只好停下步伐,但脸上难掩兴奋:“一休大师!”
一休道:“施主为何将不该带来的人带来了?”
妈妈皱着眉道:“一休大师,你帮人帮到底,把我们两人都送回去吧。”
一休摇摇头:“不可。”
妈妈哀求道:“一休大师,求求你了……”
我开始迷惑不解,越听便将眉头皱得越紧。
“……”一休没有开口,甚至闭上了双眼,默默不言。
妈妈紧紧攥住我的手,眼神却是巴巴地看着一休。
“……妈妈。”我小声唤道:“妈妈,我们走吧?”
妈妈拧过脸来看我,神色慌张:“珠珠……”她好似不知如何开口,嘴巴嗫嚅半天,也没说什么。
我压下心底的不安,努力扯开一个笑容:“他只是个神棍,我们自己走就是了。只要离开了那些人,我们慢慢走,总可以走回去的。”
妈妈摇头,对一休道:“如果只能送一个人走,那我留下吧,一休大师,求你送珠珠回去吧。”
妈妈继续道:“珠珠,妈妈想好了,只要柳临渊死了,我还是可以回去做桃源凰帝的,但是你不一样……你留下来,太危险了……”
我一头雾水,却对一休可以送我们回去这件事渐渐信了。
一休这时突然睁开眼道:“时辰就要到了,施主,请站到阵法中心来。”说完随手一扫拂尘,雾霭便四散开来,露出一个用类似石头的东西垒成的阵法来。
妈妈拉着我往阵法中心走去。
一休道:“贫道送施主回去,是顺应天命而为,这位小施主则不然。”
我心中忍耐到极限,说人话有那么难吗?非得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吗?“一休大师,请问您送人回去需要耗费您的功力吗?”
一休摇摇头:“贫道说了是顺应天命。”
“哦,那天命还有说其他什么的吗?比如让您不要干什么?”
一休不明所以,我道:“我换个说法,比如她是顺应天命,那送我回去就是逆天改命了?既然您看出的天命是送她回去,那只要她回去了,天命是不是就完成了?我说的可对?”
一休默了默,点头。
“哈,那就好,只要你把她送回去了,其他人等你何必理会?回得去是我的事,回不去也是我的事。一休大师,我这话可有道理?道家崇尚无为,一休大师只要不看、不理,不久可以了吗?”
一休皱眉,妈妈连忙道:“对对对,一休大师,珠珠说的没错,既然是我们两个人都到了这里,那这就是注定的。”
一休抬头望了望天,随后道:“罢罢罢……”
我与妈妈对视一笑,两只手紧紧抓在一起,只见一休一手在前,嘴里默念着什么,脚下却是踏着混乱的步伐,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感觉围绕着我们的石头开始簌簌抖动起来,似乎连带着脚下的地面都开始抖动,一切却寂静无声。
这时一休突然立定,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往上一丢,燃烧了起来,霎时间似乎林渊的所有雾霭都涌了过来,却是往我们脚下的地面破去,渐渐形成一个漩涡。我们就站在漩涡的中心,头发衣摆随之飞舞了起来。
一休继续走步,拂尘随着他的走动,一摆一摆的,有一种特别的神韵。我能感受到,随着一休手中拂尘的摆动,身体越来越轻盈,仿佛渐渐飞了起来,但其实我们还是站在地面上,只不过是雾霭被挤压的越来越凝实,仿佛可以将我们托起来。我一瞬不瞬地盯着脚下的漩涡,内心越来越紧张。
就在我感觉整个人都要飞起来的时候,腰上突然一紧,就像飞机遇到空气流一样滞了滞,却是一根长鞭圈住了我的腰身。长鞭那头的人一身红火长袍,由空中滑落,墨发飞舞,脸上是少有的凝重。
他盯着我,拉了拉手中的长鞭,巍然不动,他张嘴说了什么,脸上是少有的温柔,似是在哄小孩一般。
虽然离得那么近,可是突然就觉得我们已经不在一个世界里。我笑了笑,轻轻道:“再见,我的妖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