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莫不是还在与陛下置气?”瞿大人看着宫无心,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王爷该明白陛下的苦心,且不说皇室及笄的女子便只有霓裳郡主一人,再说,论起容貌来说,这霓裳郡主那也是天下无双!”如此明白的暗示,他相信镇南王必定能够明白。
宫无心自是明白,可是明白是一回事,但是……眼神微带着涩意的看着那边的马车,此时,那微微晃动的车帘正好映出那张倾城绝色的容颜,宫无心不由得一阵恍惚,那张映在记忆中永远不可能去掉的容颜,让他原本以为已经平复的心再次的揪疼了起来。
——
明月当空,正是夜色浓浓,倏地,一阵扑簌声远去,依稀的还能看到一个白点快速的消失在夜空下。
“咻——”羽箭在夜空中只留下一刀几乎听不见的呼啸声,然后就见那白点悠然落下,一旁的草丛中留下几滴殷红。
黑影划过,徒留下枝头的树叶晃动几下,旋即无声。
“王爷——”月光下,一抹身影单膝跪地,脑袋低垂着,在地面上印下一个小小的黑色影子,而他对面的,则是一抹长身而立,背着月光,看不清楚面孔,只能隐隐的看到那高大的身影,已经地面上那稍显有些高大的影子,双手背负在身后,黑暗中的双眸越加的明亮幽深,清冷的望着面前单膝跪地的身影。“这是在那信鸽上面发现的!”
静静的接过那一节小小的竹管,从中倒出一截小小的卷起来的纸张,淡淡的打开,自始至终,眼神都是没有丝毫变化,看完之后,微微沉吟了一下,这才淡淡的道:“那信鸽呢?”
“只是翅膀有些擦伤,属下并未伤及性命!”那男子恭敬的答道。
“很好,将这信给绑回去,然后跟上去看看那接头人是谁!”清冷的声音还未完全散去,原地已经不见了那抹身影,直到声音落下,那原本单膝跪地的男子才小心地起身。
太后寿辰逼近,安逸绝亦是忙碌了起来,先是皇宫守卫以及胤都城里的守卫,还有各国使者,当然,迎接各国使者这种大事,自然是轮不到安逸绝的,一大早的,便见到枕边人已经离去多时,林潇潇也是习以为常,唤来念棋梳洗之后这才一身清爽的走出房间,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尽管已经是秋季,外面花草上沾满了露珠,晶莹剔透的,空气中也带着些微的凉意。
“王妃,晨露凉,还是快些回屋歇着,等一会儿太阳出来了,这露珠散了,就会好些!”念棋一边拿着淡紫色的披风走了出来,这披风乃是前两天安伯派人准备的,最近天气渐渐的变凉,倒也是派上了用场。
“还好,倒也不是特别冷!”毕竟现如今她有着健康的体魄,就算是寒冷,也是一种享受,也不用担心自己会什么时候突发心脏病,看着面前呵出的淡淡的白色雾气,看来,早晨的温度定然不高,从念棋手中接过披风,一边似随意的问道:“对了,我记得王府有几个外来的,他们的身份碟有发下来吗?”
“王妃怎的突然对此事感兴趣了?”念棋淡笑:“此时一向是安总管张罗,奴婢倒不是很清楚,不过办身份碟,一般需要十来天,交由京兆尹负责——”
“十来天便可办好?”林潇潇眉峰微挑,看来,这应该是官府的问题,毕竟,自从新招的家丁入府差不多也大半个月了。
“当然,若是王妃想要办理,只要知会一声即可!”念棋顿了顿,然后说道。
林潇潇点点头,她大概知晓,这是一个特权社会,安逸绝怎么说也是个王爷,而且还是个手握重兵的王爷,自古以来,便是官字两个口,这种事,倒也不是多么罕见的事。
从安华楼出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辰时快到巳时了,林潇潇刚刚走到一边一处石阶下,便见迎面一个穿着黄色衣衫的女子猛地扑了出来,竟是噗通一下的跪在了林潇潇面前。
“大胆——”念棋伸手拦在林潇潇的前面,一边警惕的看着面前恭敬的跪在地上的女子:“莽莽撞撞的,冲撞了王妃,该当何罪?”
“我……奴婢,王妃,是奴婢啊……”一个熟悉的声音满含委屈,声音中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的哽咽:“奴婢是西兰啊,王妃,奴婢自知曾让王妃失望了,可是奴婢会改的,奴婢只想留在王妃的身边,王妃,奴婢自小跟着您,请王妃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吧!”西兰说着,竟是咚咚的磕起头来。
那额头重重的撞击在那青石板的地面上,不一会儿,便是红了,隐隐有着血迹浸出,然而,那眼底却是一片坚定。
“西兰,你这是做什么!”林潇潇眼神微微复杂的看着那个一脸狼狈样的西兰,眼神微闪,却是没有上前:“你起来吧。”
“王妃——”西兰虽然有些惊慌,可是倒也马上起身,眼神怯怯的望着林潇潇:“王妃打算把西兰……”
“你也说了,你自小便跟着本王妃,本王妃自是不会亏待你的!”林潇潇递给念棋一个眼神,旋即,念棋便是极为聪明的退了下去。
“王妃!”西兰惊怔的长大了双眼,旋即便是一脸狂喜:“王妃说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