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内起先还有人挣扎,发出阵阵的呻吟声、哼叫声,可随着烟雾的渐渐消退,这些声音都没有了,陷阱内一片安静。坑里面人马相落,马马相叠,鲜血淋淋,惨不忍睹。
好久好久,终于有个人动了,这个人竟然是元庆谋。
元庆谋与英子、古树杰是在陷阱的最上面。这是由于他和英子是最后跑过去的,而古树杰指挥他们的人进攻,本来就是在后面。所以,落入陷阱时,他们当然是在上面。而下面的人,都被陷阱里埋藏的木桩贯穿了,有的与马匹贯穿在一起。而英子、元庆谋、古树杰三个人,木桩尖却扎透了他们所骑之马的身体,没有扎到他们,他们是摔晕过去了。
陷阱最下面的,是被他们追赶的那几个楚军士兵,他们在木桩子的贯通下,在上面人马的挤压下,已经不成人形。元庆谋的头是撞在一根粗树干上,那粗树干是搭建陷阱所用的,横担在陷阱上面,支撑着上面的草席与泥土。元庆讧摔下去时,这粗树干已经掉在下面的木桩头上,因此,元庆谋的头是重重地撞在木杆上,摔得昏了过去的。
他渐渐地醒了,忽然觉得很清楚,很明白。脑袋虽然痛,剧痛,但脑海里骤然浮现出许多的场景。他终于记起来了,自己以前发生过什么,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想起那辆囚车,他的对成坐着艳姑。艳姑十分伤心,竟然给他服了药,想与他苟且。他本来已经迷迷糊糊的了,只知道艳姑的手很热切地摸着他。可忽然,他觉得马车侧翻了。这是他最后的记忆,究竟怎样侧翻的。怎样掉落的,他都记不起来了。
现在他清楚地想起了,他是被一个猎户救的。那猎户把他背到家里,给他上药,给他断了的腿骨、臂骨对接好,上了夹板。他足足躺了一个多月。才痊愈。猎户领着他,到他摔得昏死的地方,原来是道山涧,很深,很陡峭。但他却没有找到其他人。猎户说,随他摔下的还有一个女人,尸体后来被人抬走了。他仔细观察山势,发现山半腰上似乎有件东西。他爬上去,捡回来。竟然是一包银子。他把银子全部给了猎户,猎户受宠若惊,千恩万谢的。现在回想,那些银子一定是艳姑的。
他躺着,想起了更多的事情。可他忽然觉得不对,因为上面有了声音,是几个人的说话声。他的机警重新恢复了。他装作仍然昏迷,静静地倾听着上面的声音。
一个男人在笑:“大哥。你的招法可真高。既报了仇,又白得了这二十多匹马。最重要的是。他们身上肯定有很多银俩和其他宝贝。咱们现在就下去,把银俩和那些宝贝都取回来。”
“别急!”后说话的显然是那位大哥,“最低层的人,肯定已经死了。我怕上面的人,还没有死透。咱们先射箭,让他们彻底死透。再下去取东西。”
“嘿嘿!大哥,还是你想得周到。”
元庆谋一想,这可不好。他现在的腿还夹在自己的那匹战马与英子的战马之间。如果射箭,自己就会死于非命。更重要的是,英子与古树杰也许还没有死。只是昏过去而已。还是应该保住古树杰。这个吴国的大间谍,一定会在很多地方布有暗线,应该把这些暗线全部挖出来。
想到此,元庆谋不再犹豫,手偷偷地往下探,摸到了古树杰前面的那位汉子,汉子虽死,但后背上的东西还在。他摸到了箭匣,拉出几支箭来。听到上面总共是三个人;由于天光还很亮,偷眼看,也确实是三个人,所穿的衣服,把左膀子露在外面,原来是江湖上有名的江海派。
这群该杀的东西!元庆谋在心里骂,瞅准了他们所站的位置,用力甩出箭去。只听噗噗噗几声,箭全部射中。那三个人大叫着倒下,再也没声了。
元庆谋用力把自己的腿从马匹的挤压之中抽出来。他有些艰难地爬上陷阱,只见被他射中的三个人,倒在地上,已经死亡。他过去翻看他们的尸体,确认就是江海帮,一帮到处祸害老百姓的家伙。可能古树杰得罪过他们,所以大开杀戒。
元庆谋重新回到陷阱里。他摸古树杰与英子,确实没有死,都暂时处于昏迷状态。他把两个人挨个背后出陷阱外。又从古树杰的几个同伙身上,以及英子所骑的马身上,找到了各类物品。有烧饭用的大小瓦罐、火石,还有短刀、宝剑,吃的干肉、馍馍、咸菜等等,以及不少银俩。元庆谋心里想,这几个土匪确实不简单,知道这帮人身上会有银俩。
再搜查树林,发现楚军死亡的人数共二十三名,他们所骑的马已经被那三个土匪驱赶到一处,都拴在树上。马身上有不少东西,竟然有八张兽皮,四只皮水袋,还有一些小棉褥子等等。显然是这些楚兵行军之时,休息用的。
元庆谋觉得此地不可久留,急忙把这些可用的东西都卸下来,挑选了六匹好马,把所搜集的东西放在三匹马身上。然后,他把古树杰与英子各自绑到一匹马上,他自己骑着一匹马,共是六匹马,向徐国方向急速行进。
天黑了,大约已经跑出百里之外,进入到徐国的国界里,离那个杀人现场很远了。前面是一片树林,很浓密。尤其树林边有片草场,还有水沟,很适合马匹在这里进食。元庆谋停下来,把马匹都拴在树林边上,让它们吃草、喝水。他看古树杰和英子都没醒,便铺下兽皮,把他们抬到上面躺好,又盖上兽皮。
元庆谋知道这荒原里,各种动物不少,晚上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