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谋到了左侧的马棚里。那六匹马打着响鼻,蹄子不安地刨动着地面,等着进食。元庆谋摘下棚柱上挂着的马灯,开始从靠近客栈住房边上的小屋里。拿装着草料的口袋,来到马棚边,把草料倒进料槽里,随后搅拌。草料拌好了,他把马灯仍然挂到棚柱上,看着马儿吃草,时不时就亲热地摸摸那些马。
他凝神细听,竟然听到马棚后边的树上发出打呼噜的声音,显然那个守夜的家伙没尽责,睡着了。这是绝好的机会。元庆谋迅速跑到马棚子边的围墙前。白天他已经观察过了。这围墙一人多高。与上面的草棚子之间有两个人身体那么宽的缝隙。人很容易就能翻出去。元庆谋轻盈地一跳,斜着身子,从那缝隙里无声地钻了出去。落地时,他的脚步也很轻。基本没有发出声音。
黑暗中,他快速地跑起来。
元庆谋一直跑到城东区,一眼看到了城门旁边的一座大宅子。看来他预料得不错,那里只有这一座大宅子,而旁边都是低矮的民居。他知道院里可能有狗,但他不管了,飞身跳上墙头,立刻落地。
院里的狗疯狂地叫起来,那是一条相当强悍的大狗。叫声很是宏亮。高大的正房里,响起一个人的声音,正是紫荷。她叫道:“虎子,别叫!”那狗马上就噤了声。紫荷问:“什么人,胆敢进我的院子?你不报上名。不说明原因,我的虎子可不是白吃肉的。”
元庆谋眼睛一热,哽咽地说:“紫荷,是我。”
紫荷忽然激动了:“是田茂?不,元庆谋?”
元庆谋哭声更大了:“对,是我,难道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哎呀!”紫荷尖叫一声,屋里传来急速的声音。随后,门被疯狂地推开,紫荷冲了出来。她跑到元庆谋跟前,一扑而上。“冤家,冤家,真的是你!”紧紧地抱住元庆谋,放声大哭。
元庆谋也哭得像个泪人,把她抱进屋里。
两人几乎没有更多的语言,立刻开始疯狂地作爱,一次又一次。元庆谋不管紫荷是不是怀孕了,折腾着紫荷。后来,两人都气喘吁吁的,这才停下来。紫荷紧抱着他,哭道:“我以为,永远看不见你了。你知道吗?我怀了你的孩子,你的孩子。”
元庆谋道:“我知道,知道。”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惺惺相惜,这才把情况勾通了。元庆谋得知是英子拘押的紫荷,不由涮了涮眼睛。紫荷得知元庆谋曾经摔成傻子,便心疼地再度抱紧他。原来紫荷回到家后,没有把真实情况告诉父母。后来发现怀孕了,才说自己与元庆谋的事儿。父亲大怒,说王族的人不能随便生别人的孩子,要用药把孩子打下来。紫荷却不同意,由此跟家里闹翻,自己搬了出来。
“你的孩子,我一定要留下来。我想好了,不管你是什么出身,我也要把孩子生下来。因为我是你的;我全想透了,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永远是你的,这是不可改变的。身为王族,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谢谢你,谢谢!”元庆谋哽咽了。
元庆谋忽然惊怕起来,“不行,我不能再呆了。我现在就潜伏在古树杰的身边,他以为我是傻子,不再留意我。他在徐城有很多的人,很多的眼线,一心想毁掉徐国。我得看住他,找出他的眼线,保卫徐国。”
紫荷叹气道:“徐国还那么重要吗?庆谋,我看,徐国撑不了多久了。”
“我也知道,但我讨厌古树杰他们,讨厌这种侵略行径。不管咋样,我弄清他的暗线之后,我就来找你。如果你的父母不能接纳我们,我就带你离开;咱俩走得远远的,过自己的生活。”
“好,很好。”紫荷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