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砚所行走的走廊结构奇特。他拐了两个弯儿,进了左手的一个房间。他来到房间后壁前,用手连按五下石壁上的一块石头,石壁忽然动了,开了一道门。他穿门而过,又是一条走廊,两侧有规律地摆放着正在燃烧的油灯,而门则关闭了。他沿走廊行走不一会儿,地势渐高,前面出现了蔑然所见过的咖啡馆,装修漂亮的墙壁,天棚上透着光,屋里充满了柔和的光线。其实,仔细看,天棚所透进来的是太阳光,因透光之处做得精巧而像是电灯光。咖啡馆的一个房间里,蔑然所见过的那两个姑娘还坐在桌子前,在唠喀。一个姑娘很像蔑然,另一个与芳子很想象。
金砚一进房间,那两个姑娘就站起来:“徐大人,你可来了,我们都坐烦了!我们的戏,演完了吗?”
金砚乐呵呵地说:“当然演完了。来,我帮你们卸妆。”
金砚过去,将她俩脸上弄成蔑然和芳子模样的人皮面具揭下来,显露出原形,原来是两个姿色非常一般的年轻女子。
一个女子道:“徐大人,你给我们找的这活儿可真好!不操心不费力的,既能挣钱,还能呆在这样的房间里。王宫里是不是就这样?”
金砚笑道:“这里比王宫还漂亮。”他从兜里掏出几枚水果,“来,换换口味。”
两个女子拿过水果就吃。
“真甜!”一个女子赞叹,眼睛看着四周,随后指着挂历:“徐大人,这到底是啥玩意儿呀?上面那曲曲弯弯的,写的是啥呀?”
金砚笑了:“你们当然不懂。这叫挂历,上面是数字。你们现在用的是徐国的文字。三百年后,秦将统一天下,文字也统一。你们这两个徐国的青楼女子,当然不会全部认识统一后的文字。”
两个姑娘瞪大眼睛,十分惊讶:“徐大人,你说的是啥呀?啥统一天下,啥青楼女子?”
金砚微微一笑,再不说话。两个女人忽然都觉得头晕,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随后身子发软,慢慢地倒在地上,闭上眼睛。一个女人嘴里说:“徐……大人,这……咋回事儿呀?”
两个女人再不说话了,嘴角都流出鲜血。金砚匆匆走出。他按动咖啡馆门边墙上的一个按纽,快步离开。咖啡馆忽然着起火来,越烧越大。当金砚远远地躲进一个房间里的时候,咖啡馆处传来一阵沉闷的爆炸声。金砚微微推开道门缝,看见咖啡馆所在的地洞塌陷了。
“这就是历史!”金砚大声地说了一句,走开。
咖啡馆爆炸的同时,哭泣刚刚结束的蔑然,床头处冒出微微的烟雾,烟雾飘进鼻子里。蔑然头一歪,似乎睡着了。站在旁边的沈行和专羽,都听到爆炸声。沈行看专羽发愣,用手指使劲捅捅他:“你忘了吗?这是让我们行动的信号啊!”专羽摸摸头:“我确实忘了。”立刻上前背起蔑然,沈行在旁边护卫着,向另一侧走廊走去。
这条走廊的尽头,有一道向上的阶梯,阶梯顶端,是一扇门。出了门,外面停着一辆平板的马车,周围全是密集的树林。专羽将蔑然放到平板车上,坐在旁边看护着。沈行坐到车老板的位置上,挥鞭赶动了马车。马车顺着林间土路,向前疾行。
沈行得意非常:“专羽大哥,这回徐韵徐大人可得给咱丰厚的赏金了。”
专羽说:“那是当然!他当时雇咱俩时,就答应过的。得了钱,咱俩就不用再当盗贼了。不过,沈行老弟,刚才从雾中经过的那房子太漂亮了!我没进过王宫,可我觉得比王宫还漂亮。那是啥地方啊?”
沈行说:“我也不知道。徐韵徐大人不是说,那是他为徐王建造的地下宫殿吗!专羽大哥,啥时候咱也能当上大王,多享受啊!你说,这神女,到底是不是神女啊?徐大人让咱说,她不是神女。可我总觉得不对。不是神女,她原来的家能那么漂亮啊?她的父母现在也肯定还住在那里。天奶奶,那是神仙才住的地方啊!”
“是啊!我也觉得怪呢。沈行老弟,你说,徐大人是不是在骗咱呀?”
“吁!”沈行喝止住马,转头道:“我也觉得不对呢!咱其实也没干过什么。就是把这女人的马车从两伙人的厮杀中赶出来,把这女人送进地洞里,再带她走过大雾,走过那个漂亮房间。徐大人说咱俩每人能得百金,能吗?”
专羽一下子从车上跳下来,怒冲冲地说:“他要是敢骗咱,我打碎他的脑袋!”
沈行刚要说话,忽然空中响起一种奇怪的声音。沈行马上喊:“有人放箭!”话音刚落,他身上就中了一箭,中在右胸上。专羽也同样中箭,射中的却是心脏,倒在地上,开始抽畜,鲜血直流,眼看着就要死了。沈行没有马上死,而是极力地挣扎,可越挣扎,身体越没有力气。一个人拿着弓箭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原来是金砚。
“徐大人,这是……这是咋?”
金砚冷冷地说:“你还不明白?白当多年的江洋大盗了!这是借刀杀人,杀人灭口。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不能存留。”
沈行嘶哑地说:“我不会……不会……白死的。”
“很遗憾,你没有机会翻本。再说箭是毒箭,已经深入骨髓。没有人知道你死,你死得就像只臭虫!”
沈行终于死了。金砚把两具尸体拽离马车,拉到旁边,那里早已挖好了一个深坑。金砚将尸体放入深坑,便开始挖土填埋。这费了他好大的力气,直累得腰酸背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