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发现二蛋失踪,雅子立刻就哭了。到处找,也没有。蔑然忧心如焚。看二蛋盖的被子凌乱地丢弃在床上的样子,似乎睡到半夜时被人掳走。吕离问了守门的士兵,没人看见有谁进来,也没见二蛋出门。
这就奇了!吕离觉得,守门的士兵一定有问题!在后街的军营里,他把夜班的八个士兵,其中就包括银梁,找到一间屋里,严加审讯,那八个人却一口咬定,在岗时尽职尽责。二蛋究竟如何失踪的,确实不知。
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放了他们。
姜嫂虽然也跟着寻找,但心吓得怦怦乱跳。后来缩到厨房里,不敢出来。她知道,一定是银梁和那个不知名的宫延侍卫干的。他们会把二蛋弄到哪里去呢,难道是杀害了?天哪!如果二蛋真的死了,自己就是杀人犯的帮凶,永世不得超生!再说,蔑然具有神功。这等大事儿,她应该能算出来呀!如果被她算出来,自己也就完了,什么吕离娶她,那是不可能的!蠢,太蠢了,怎么能接受他们的银牌,帮助他们干事呢!
姜嫂不敢见蔑然,蔑然瞅她的眼神也不对。蔑然知道,二蛋的失踪,一定跟去徐成家送信有关。联想到二蛋说的,姜嫂出现在湖边的情况,蔑然心里划魂儿:难道是姜嫂告的密?可她为什么要告密呢?姜嫂真的是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间谍吗?他们绑架二蛋,就是想弄清二蛋到徐成家都干了些什么?可二蛋是潜水进的徐成家,一般不会被人发现哪!
想到那浓雾,那亮着电灯的咖啡厅,那亲热地凑在一起交谈的自己和芳子,那些威胁说要杀害父母的话语,蔑然的心抽紧了。她是不是太莽撞、太草率了?古人的生生死死,与她何干?为什么要大义凛然地去伸张啥个正义呢!现在,连二蛋都保护不了,连父母都保护不了,自己这不是在瞎胡闹吗!
蔑然再一次觉得自己的头脑不行了。她需要人帮助啊!如果二蛋真的因送信而被害,自己将终生有愧!
谢精良听说二蛋失踪,也十分着急。帮助寻找一阵。徐王派人来请,只得前去,临上车前,他对蔑然说:“一个小孩子,丢就丢了,你不要往心里去。现在,你离作法寻找玉玺的时日越来越近,这才是大事儿!当初在营城时,金砚告诉我,他会全力帮助你,绝不会让你吃亏。我当时信了他的话。但现在,谁能说清这小子心里到底窝着啥鬼道道哇?蔑然,今天就找找他,问个究竟吧!”
蔑然只能点头。她真难以琢磨透金砚了。如果一切都是他所为,他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他想搞掉徐成,自己当大司马,掌握军事大权?
吕离大步地走进屋来,后面跟着两个士兵。吕离一拱手:“大人,我部士兵搜寻到城外,在小山上发现了二蛋衣服的布片!”一转身:“呈送大人!”
一个士兵双手拱身,送上来一个布片,裂口处参差不齐,上面还有明显的牙印。蔑然失声:“对,正是二蛋衣服上的!怎么,好象被动物咬的?”
士兵说:“是被狼咬的。可我们搜寻了周围,也再没有新的发现。”
“他怎么会出现在城外,夜里允许出城吗?”
“不允许。”
“这真奇了!走,去看看!”
蔑然在雅子的陪伴下,坐进一辆带车厢的马车里。雅子哭得眼睛肿了,紧紧抓着蔑然的衣袖,生怕失去依靠。吕离骑着马,带着二十多个步行的士兵,向城外去。蔑然从车厢里看,见士兵中有银梁,不由皱皱眉。
来到那座小山里,只见一棵树下,有凌乱的脚印,大部分都是狼爪印。而士兵发现的布片,就挂在一棵树的最下面的枝条上。士兵搜索周围,稍远处,除了狼的爪印外,只有一个人的脚印,直往小山的东侧而去。
吕离蹲下查看许久,起身汇报道:“这是一双男人的脚印,穿的是牛皮鞋。由于身体负重,所以留下较清晰的足印。”
“好,就顺着足印追吧!”
队伍走出五里之遥,在一个小山的南坡之处,发现了一个有十几户房子的村庄,名叫山雍庄。一行人进庄,庄里的百姓都出来了,围着看热闹。吕离下马,领着两个士兵挨家挨户地走访,百姓都指着庄中一个稍大的院子道:“这是我庄的医工成谷,时常出外采药。你们可问问他,是否见过那孩子。”
吕离到那个大院前。透过院门的缝隙,可见院子挺大,还有一辆马车。房子也高大,房后似乎烧着什么,烟雾缭绕的。只是没有人。
吕离敲门,敲了半天,屋里才出来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的老者,白发成髻,长袍宽大,脚着一双棕色牛皮靴。他呵欠连天的,对外叫道:“何人扰我清净?”
吕离有礼貌地说:“在下徐城司马吕离,见过成谷先生。”
成谷过来,将院门推开。吕离看他面黄无须,一双怪眼,神色很不耐烦,便一拱手道:“请问先生,可见过一个十四五岁受了伤的男孩子吗?”
“没有没有!”成谷更加不耐烦,“你们去别处寻找吧!”
“谢谢先生!”
吕离只得向蔑然汇报,说山雍庄里没有二蛋,建议继续往东寻找。蔑然只能同意,一行人出了村庄,向东而去。成谷一直缩在院门处向外看,见队伍离庄,哈哈一笑,乐颠颠地向屋里奔去。
西屋里的墙角处有个大缸,搬开缸,下面是石板。挪开石板,有洞。点亮小油灯,端着,顺洞的木头阶梯下行,底下是个